光明圣殿（21）

殷汐言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不清了，周围是冰冷的水，什么声音也听不到。她不知道这里有多深，她只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沉到最底下。

殷汐言能够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变得越来越微弱，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失。殷汐言知道，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她勉强划开自己的手腕，鲜血顿时泊泊流出。

然后，乳白色的光球包裹了殷汐言。殷汐言清楚，自己这样的方法也只能短时间给自己续命而已，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她忍不住苦笑，就算是当初被唐溢臣杀了，也比现在溺死在水底好。

唐溢臣就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直直沉入水中，他的速度很快，因为他知道，殷汐言是真的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唐溢臣能够感觉到被自己一直贴身放置的小刀滚烫。他

清楚，殷汐言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终于，在这样的水底下，唐溢臣看到丝丝缕缕的红色。唐溢臣精神一振，几乎是拼尽全力往下。没过多久，他就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人。

殷汐言穿着一身白色圣女袍服，安安静静地任由自己往下沉。雪白的皓腕上是好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正在往外不停流着鲜血。

而在殷汐言的四周，淡淡的白光包裹着她，让他她个人都像是一个误入凡间的神女。

唐溢臣的喉头却狠狠一梗，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一样，一阵酸涩。

他知道这个方法的，这是他当年自己读给殷汐言听的。

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这个方法竟然成了那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唐溢臣的身体已经快过了思想，他狠狠抱住殷汐言，把怀中的人往自己怀里一带。与此同时，他们周围突然出现了一个水球，硬生生把周围的水全部隔绝在了外面。

殷汐言的意识混混沌沌的，只是在恍惚之间感觉自己的腰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抱住了，然后就被狠狠一带，似乎被带到了某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怀抱中。

唐溢臣抱着殷汐言，躺在水球中，殷汐言就趴在他身上。

唐溢臣一言不发，只是慢慢拍着殷汐言的后背。而殷汐言趴在他身上，此时正在不停咳嗽。

唐溢臣低头，看着殷汐言，等对方终于顺了气之后才说道：“回去吧。”

殷汐言没说话，趴在唐溢臣身上，算是默认了。

等他们两个上岸之后，杰西卡依旧等在岸边，“来了？”

唐溢臣静静地看着她，“你到底是什么？”

杰西卡笑吟吟地问道：“你觉得我是什么？”

唐溢臣沉默了片刻，说道：“黑暗之神。”

杰西卡笑了，“你猜对了一半。”

殷汐言冷不丁说道：“你还是光明之神。”

杰西卡挑了挑眉，“你怎么看出来的？”

殷汐言气定神闲，“猜的，毕竟黑暗之神能够在光明圣殿畅通无阻，光明之神难道是死了才会看不到吗？”

杰西卡微微一笑，打了一个响指。

管理员机械的声音响起，“恭喜玩家完成任务，可随时离开本世界。”

唐溢臣一愣，随即看向殷汐言，对方也是一脸茫然的表情。

杰西卡笑道：“这个世界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的，有很多个高位的存在。你们的那位管理员，就是其中之一。他把你们送到不同的场景，有的可能是这位管理员自己亲自构造出来的，当然也可能把你们送到别的世界，就比如这个世界。”

杰西卡娓娓道来：“每一个世界都可能会有一个高位存在，也可能没有。高位的存在，自然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可以随心所欲改变这个世界。”

杰西卡指了指脚边的石头，“石头将成为水，水将成为火焰。”

在唐溢臣错愕的目光中，他们脚底下真的变成水，那些原来的水也真的成了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竟然看到了水火并存。

杰西卡耸了耸肩，“你应该能猜到的，我能改变这个世界的一切，包括这个世界里的人。所以我说什么他们都会相信，我说什么他们都会认可。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能成为光明圣殿里唯一一个没有骑士的圣女的原因，你们有没有发现，除了你们之外，没有人对着一个现象感到奇怪？”

唐溢臣轻轻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