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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班在教学楼二楼中间,窗外高大的香樟树枝繁叶茂,夏蝉附在上面鸣声不歇。
电风扇在教室顶上不知疲倦地转着,空气里带了夏季午间的燥热。
“……?”
不知是不是太热导致人思维迟钝。
夏添反应了两秒,才明白过来。
自己的新同桌,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没有,我只是——”
夏添想着解释一下,虽然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但她确实还是头一回被这么误会。
他当然长得无可挑剔,但她真没动春心。
话说一半,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她只能暂时作罢。
昨晚晚自习学委去生物老师办公室领了两套试卷,老师让大家自己找时间写完,说今天要评讲。
夏添也领到了,所以这节课不用再跟钟斯琰一起看同一份试卷。
她上课听讲向来专心,很快就把自己要跟钟斯琰解释的事情抛在脑后。
直至下午放学去吃饭,她才总觉得有什么事儿给忘了,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夏添一直认为自己记忆力很好,重要的事从来不会忘记,无论多忙。
如果怎么想也记不起来,原因只能是那件事本来也就不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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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还不是正式开学,学校里只有高三年级上课,所以大多数工作岗位都还没有开始上班。
发放校服的地方没有开门,夏添还为此去找沈既余开了个证明,要用到九月正式开学领校服。
除此之外,食堂也没开放多少窗口,办饭卡的工作人员也没上班。
她昨天下午就去问过,要等九月开学。
从前在宁师附中夏添就跟住宿生一起吃食堂的饭,主要是因为便宜。
在还没能力赚钱的时候,她想尽可能节约一点自己能拿到能拥有的钱。
从前在宁阳,夏颖给她的生活费不多,这可能跟夏成刚不乐意给有关。
其实夏添不止一次听见夏颖打电话问夏成刚要钱,但似乎每次都不太顺利。
很少的时候,她也听见夏颖打电话问苏雨要钱,然后会爆发更不顺利的争吵。
苏雨是她妈妈。
夏添时常觉得自己是被她跟夏成刚踢来踢去的皮球,还没到跟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抬脚踢开她的准备动作。
用尽力气,踢得越远越好。
听夏颖打电话问夏成刚和苏雨要钱并因此爆发争吵的那些时候,往往是很痛苦的。
但现在,夏添居然有些怀念。
至少不用自己亲自去问夏成刚要钱。
从前奶奶爱她,不愿让她为了钱烦心。
后来跟着姑姑夏颖,虽然夏颖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她,却也不怎么把问夏成刚要抚养费这事儿落在她头上。
某种程度上,她的风雨被夏颖挡了一部分。
而今她要自己走,才真切体会到,问夏成刚要钱这种感觉,有多么像乞讨。
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但却别无选择。
其实她也并非穷到一定要问夏成刚要钱才能配眼镜,从前的生活费她都有努力存下一部分,还有来南塔时夏颖交给她的那张卡。
奶奶去世已经三年,临走之前有跟她说过给她留了些东西,但她年纪小,怕她保管不好,所以交给夏颖帮忙保管。
这几年在夏颖家里吃穿住行外加上学,夏添也不确定她有没有动这卡里的钱。
前几天她找机会去ATM里查过。
卡里余额:5563.91元。
最近明细里并无取出,夏颖应该没动过。
大概能推测到,5000是小老太太一点点给她存的钱,563.91应该是这些年来的利息。
想到小老太太从前省吃俭用,然后一点点往里存钱的画面,她打算把这钱存着。
如非必要,不会动它。
明知道问夏成刚要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但夏添却还是坚持问他要。
理由很简单,这钱就该他给。
她就该问他要。
不仅如此。
夏添想,等过段时间,她还得打电话问苏雨要钱,能要多少要多少。
现在她才十六岁,还未成年,本来就该他们给自己抚养费,所以还能或多或少要到钱。
等明年年底到了十八岁,她就再也不能从他们那里要到一分钱。
当然,她也没打算要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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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夏添就在隔壁班后,秦姝就总喜欢课间从后门溜进来跟她说会儿话。
这天下午吃过晚饭,回到教室时间还早,夏添打算把试卷上的错题再做一次。
秦姝提着刚买的两杯冷饮就从后门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