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定是你将人引过来的
徐令琬穿着郎君的衣衫,行动也更加便捷,踩着婢女的身子,双手攀上了墙檐。 那婢女犹犹豫,抬起头问道:“姑娘,咱们真的要翻墙出去么?” 徐令琬双眼往上翻,没好气地道:“自然,你没听二兄怎么说么,要禁足我到除夕呢。上京的年关最热闹了,我可不想呆在房间里那也去不得。” “你快些,一会来人了。” 婢女担心道:“可若是叫人知道姑娘不在,岂不是要露了迹象。” 徐令琬着急,却不敢大声引起巡逻的婆子的注意,压低声音:“你到底上不上来,不上来我自己去了。” 婢女心一横,伸了手。徐令琬见此,笑着拉着她,往上爬。 李拾月眼尖,看到了从一方向又回来的两个婆子。看了看身侧,捡起一块石块儿,对准了北墙扔过去,发出碰撞声后,急忙将自己的身体收回来。 那两个婆子机警,听到动静忙上前:“什么人在那儿?” 徐令琬正是专心致志地用力拽着自己的婢女往上爬,忽然被呵斥,猝不及防地松手,被婢女顺势拽了下去。 直直地摔下来,徐令琬小脸痛苦,捂着自己的脚腕:“我的脚!好痛!” 隔着一面墙听着徐令琬的哀嚎与婆子的质问,李拾月没有停留,带着春绫又往寿松堂的周围走,摘了好些梅花这才回了澄玉阁。 还未走进澄玉阁的门,就见寿松堂的婢女来请,并不说何事。 “正好,我刚摘了红梅,放在房中赏心悦目。” 李拾月手中握着一把含苞待放的红梅,只是并不是去寿松堂的路,而是祠堂。入府自在多日,不过今日人是最全的了,四房的主君主母以及各位郎君和女娘都在。 李拾月直直的走进去,行了礼乖巧地立在徐老夫人身侧。 这才看到跪在中央的徐令琬,还穿着小厮的衣衫,眼睛红肿捂着手掌心。却见徐云辞手中拿着戒尺,神情严肃,就像是那乌云一般阴沉。 “还不说么。” 徐令琬捂着手掌,止了啼哭:“我说我说,我是想去街上逛逛,上京的年关街上最热闹了,我就想看看,就回来的。” 她咬着唇,一张小脸尽是不甘与惊恐地盯着徐云辞手中的戒尺。 只是她穿着郎君的衣衫瞧着实在是不伦不类,未出阁的女娘还想翻墙。徐家承袭国公府不下百年,这样的家族最重规矩,也难怪要开了祠堂。 只是徐令琬前些日子的手掌才消肿,今日这般可不是要双倍疼痛。脚腕的伤痛也复发,就连柳氏今日也不敢求情,即便担心只能干坐着急。 徐云辞执着戒尺,利落地又打一下。 只听戒尺的竹节与手掌发出利落的“啪”的一声,痛得徐令琬啼哭不止,“啊”的一声想往后躲,又惧怕徐云辞的样子不敢再躲,生怕徐云辞再给她一下。 “看来是太纵容你了,竟敢私自贿赂奴仆,穿着郎君的衣衫翻墙出府。” 徐云辞脸上阴沉不加掩饰,徐令琬顾不得手心的疼痛,伸手抓住徐云辞的衣袍:“二兄二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了我吧。” 她不是没翻墙出去过,哪次没成功,唯独今日还进了祠堂。 哭得眼前模糊,忽然瞧见徐老夫人身边的一抹红色。徐令琬停止啼哭,指着李拾月愤愤道:“定是你,一定是你将人引过来的!” 李拾月抱着红梅,视线忽然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垂下眼帘,不卑不亢:“表妹对我心有怨言,何必来诬陷我。” 徐令琬似是抓住了发泄口,指着李拾月:“你敢说不是你,否则今日我怎会失手,一定是你!何况你的澄玉阁最近了,一定是你!” “便是只有你,记恨我先前的事情,报复我!” “十表妹这话,倒像是我抓着翻墙了。” 李拾月抬眸,目光平静:“我头一次入府,便是澄玉阁周围才摸清楚。至于表妹翻墙的地方我又哪里知道,我来得晚,才听了几句话,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表妹急着怪我身上,没有证据的事可不是怎么说都行。若你高兴,说是那便是吧。” 徐令琬心中有气无处发泄,却见李拾月红着眼角的模样更加郁闷:“不是你还能有谁?以往,以往都没事的。” 自然是她。 李拾月心中得意,若非前世偶然知晓,她也不知道北墙的秘密。 今日这事便是她故意的,她求安稳日子不假,可有人一而再地欺她头上,断没有重活前世那般软弱、任人欺凌的道理。 孟氏如此,孟卓如此,徐令琬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