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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新泽——
水瑶来到游戏房的时候,怀中抱着那个陶家的小男孩。
“他叫陶渊明,”水瑶说,“陶祖的孙子。”
“哦。”水恒显然很感兴趣,“陶渊明?那你会作诗吗?”
“不会。”那小孩认真的说。
“你怎么能不会作诗呢?我也认识一个陶渊明,可是很会写诗哦!”水恒又逗他道。
“嗯……”小孩沉思起了,“我又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我不会。”
“呵呵。”水恒也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
“梵水恒,哪儿那么多话?”水瑶不知为何,有些愠怒,“再逗他别怪我不客气!”
“哎?怎么就生气了?”梵水恒很困惑,自己明明是什么都没做呀?又如何惹得她生气呢?
“以后就叫他明儿,别在那儿搞怪了。”她又说,愠怒的口气稍淡却仍未消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这是护犊子呢。萍水相逢而已,怎么就护上犊子了呢?我还在纳闷,猛然间又觉得明儿这个称呼无比熟悉。我翻遍了每一寸记忆,始终没有头绪,明儿?我应该认识这么一个人吗?
我仔细端详了一会那个小孩,不由自主地竟流下眼泪,真是见鬼!水瑶替我拭去泪,满眼的惊愕渐渐化做沉默,随后露出一抹了然地笑容,似曾相识。
“来吗?今天玩什么?还来上回那个?”她问。
“yes!”随着水恒一声欢呼,气氛在瞬间改变。
明儿很喜欢粘着水瑶,比喜欢其他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多,一时间很难解释,只能说人与人的缘分各不相同吧。就比如明儿不喜欢他的正牌表姐路小丁一样。以至于聚会结束陶渊明都不愿意离开,各种缠着水瑶耍赖,于是顺理成章得以住在梵家。
自此水瑶像长了一条尾巴,有思想,会说话,会运动的‘尾巴’。
12月27日,开学。
水瑶又开始了她的侦查活动,有关于文学社稿件被毁的事儿,只是许久以来,毫无头绪。
12月28日,哭得昏天黑地的陶渊明被陶祖家的人强行带走,临走时,他大喊着妈妈,水瑶恐怕也为之动容了。
当生活就此进入正轨,期末考试笑脸迎迎地张开怀抱欲让我们自投罗网,这是我来欣贵的第一次期末考试,竟没有一丝紧张,也许正是因为环境所致吧?我周遭的人,没有一个为此哪怕皱一下眉头,不知是当真胸有成竹还是心理素质超乎常人,让我难以琢磨。
所有人对待几乎是所有课程都显得满不在乎,只除去一样,心理学。
我从未见过这班人如此不要命地奋力学着,几乎废寝忘食,几乎所有课上所有人手里捧的都是那本《现代心理学教程基础三册》。他们不停勾勾写写,念念默背让我难以习惯,不禁得想,他们当真是喜欢这门课么?还是屈于某些势力的yin威不得不如此。勤奋好学四个字终究是被辜负了的。
卓志群劝我好好复习,旁的课程都不要紧,最得看重的只是这心理学,考试过不了,准保我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我被他那么一说也起了逗弄的心思,连忙追问下去为何,却见卓志群一脸愁苦的道:“还不是那老师不一般,比校长都难惹。
果不其然,白颜莉担任的正是欣贵学院心理学教师,转瞬我又迷惑了:“可我们的心理学又不是白颜莉带的,她凭什么管到这里来呀?”
卓志群嘿嘿笑了,颇有种对我孤陋寡闻地嘲笑之意,一边说:“人家就是管得多,你有什么法子?她白颜莉连卷子都不批,专等着拿不及格的学生出气你又能有什么怨言?学校董事会全体通过的决议,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她麻烦,明白?”
“哦!”我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卓志群只讲到前半句话我便全都懂了,后面那半句都听爷爷讲过了。只是这一刻,我更加确定了水恒对白颜莉的断定,定是一说一个准儿。从那一天起,我亦埋头入书海,专攻《现代心理学教程基础三册》,到底还是妥协了。
考试前一天,只见我们班一群女生聚集一堂捧了几大束玫瑰欲向学校门口去,不禁愕然:“今天是什么节日吗?她们这是收了花还是准备去送花呀?”
“去接贺天杰呗!不过是几日没见,可把她们想坏了。”卓志群有些忿忿地道。
“原来如此。”我会意。
那一群女生都是出了名的贺天杰的追随者,敬业精神可嘉到雷打不动。这回贺天杰圣诞节走了趟美国,不过十几天便让这群丫头躁动了许久。这不,今天他才刚回国,下午才来学校,这群丫头就已经欲去大门口侯着了,该说什么呢?还就是精神可嘉吧。
虽说我对这贺天杰并无什么好印象,却并不能掩盖他在别处的光芒,长像俊,家世好,风度佳,端的是翩翩公子一名,若不是他对水瑶心怀不轨,我想我们也还是能成为朋友的,像是如今的我和卓志群,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中午和水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