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康宁挂断电话,对他道:“我先去洗澡了。”
康宁出来时,床单和被套已经换上了干净的。
她拿过手机,在床边坐下,一手用毛巾擦拭,一手刷微博。
时尧拿着吹风机,坐到了她身边,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替她吹头发。
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边吹边为她梳理。
康宁干脆倚在他身上,专心玩手机,任由身后的人动作。
头发渐渐干了,时尧放下吹风机,摸了摸她的头。
康宁侧头看他,笑眯眯地道:“辛苦啦,去洗澡吧。”
对于刚才的那个电话,两人均默契地没有提及。
两人相拥而眠。
台风还未到来,岛上已断断续续刮起了大风,此刻若是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就会听到风凄厉呜咽的声音。
康宁就是被这样的风声吵醒的。
“时尧,关窗户。”她迷迷糊糊道。
没有人回答。
她摸向身边的被褥,摸了个空。
无奈,她只得从床上爬起,关上窗户又钻回被窝。
刚闭上眼睛,难以言喻的感觉从胸口漫上来,她坐起身趴在床边,用手捂着嘴,只觉得一阵恶心,止不住地想干呕。冷汗从额际、背心冒了出来,沾湿了她的发丝和衣襟。
“康宁,你怎么了?”时尧推开门,看到她难受的样子,三两步走到她身边,将她搂到怀里,触摸她的额头。
康宁握住他的手道:“我没事,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
时尧坐在她身侧,将她汗湿的头发抚到耳后,担心道:“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了,老毛病了,吃清淡点儿就行了。”康宁道。
“那你先休息会儿,我去给你煮点儿粥。”时尧道。
康宁点头。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她清醒了不少,但小腹隐隐作痛的感觉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
身下的床单传来湿热的感觉。
康宁坐起身,拉起被子一角,狠了狠心掀开。刺目的红色血迹映入眼帘。
果然,她亲戚来了。
康宁捂额,她经期时间一直不太稳定,没想到这次提前了这么多。
正懊恼时,房间门被推开,时尧端着粥走了进来,一眼便看见了床单上的点点红梅。
康宁:“……”
“咳……”时尧移开目光,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
康宁已破罐子破摔,就这么下了床。
“我先洗漱下。”她进去卫生间,指使时尧替她拿衣服和卫生棉。
时尧将衣服和卫生棉递给她,对她道:“你的卫生棉只有这一片儿了。”
“什么?!”
将自己的小行李箱来回倒腾了两遍,康宁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她这才记起,她本来有个专门装卫生棉的小包,一直放在她的小行李箱里,但她半个月前收拾东西时,把小包挪到大行李箱里去了,她这次收拾东西来这里,就随便装了几件衣服,也没细心检查。
刚刚时尧给她找到的那片,还是她平常放在包里备用的。
康宁欲哭无泪,她看向狂风大作的窗外,又看向时尧:“现在有超市或者小卖部开门吗?”
时尧摇头:“今天所有商店都不开门。”
“……”
“那就只有回之前那间民宿拿了。”康宁咬唇。
她总不能不用吧。
“等会儿借一下你的车。”康宁道。
时尧把重新热了一遍的粥端到桌上,拉她过来坐下,道:“我去给你拿,你先吃早饭。”
康宁没什么胃口,随意应付了几口。时尧已收拾好准备出门。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康宁拉住他。
时尧看了眼她单薄的身体,她在大风中怕是寸步难行。他道:“你在这里等我就好,我很快就回来。”
康宁却执拗地拉着他:“我和你一起去,我要把所有的行李都收拾了拿过来。”
她抱住他的腰,抬头看他:“我之后都在这住了,怎么样?”
时尧受不住她的目光,妥协道:“那好,你先穿厚实点。”
康宁笑了起来,换上了一件厚实的冲锋衣。
时尧又拿来雨衣替她穿上。
“等会儿可能会下暴雨,就算是下车到民宿的几步路也会淋湿。”
他给她戴上帽子,将露出的发丝拢到脑后。
台风还有十几个小时才会登陆,现在虽然有风,却是一阵儿一阵儿的。
时尧观察着窗外,待风小了点,便拉着康宁出了门。
海边的风格外大,车慢慢驶离海岸后,风就小了许多。
丛林中的树木随着风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