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多必失 过来
最后那三个字咬牙切齿的,王茜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的不满,哈哈笑了两声,骂池学勍也就敢在电话里跟她横,有本事骂到许纯明跟前去。
池学勍气得挂了电话,进了楼里,照例先去打卡机打卡,前台的办事员喝了一口水,便喊她,“学勍啊,这里有杨老师的快递,你带一下。”
“快递?”
池学勍探着身子看了一眼,柜台里摆着一个超大长方体盒子,不晓得装的什么。
“这,小乔老师,我……”搬不动呀。
不过话还没说完,余小乔又指着墙角两桶桶装水,嫌弃道:“还有你们那一层的水,好久都没人下来搬,在这里太占地方了。”
“……”
自从年轻有力的男生苦力被调到工程实验室帮忙,五楼的女生是越来越懒了。
余小乔似乎很忙,从抽屉里挑了一袋茶包,拎着杯子往茶水间走去。
池学勍凑过去看了一眼快递箱子的信息,电竞椅?!
杨老师还真的是,她一入职就跑去旅游,当初说好的带她一路成长,现在在外面快活不给她撑面子让整个实验室拿她当打杂的不说,居然还给她找事干。
池学勍蹲在地上,拳头狠狠握起,定睛一看角落那两桶水,眼睛像着了火。
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在试用期,她忍!
二话不说,跑去杂物间找来推车,估摸一下大小和重量,池学勍打算跑两趟。
还好电竞椅就看着大,咬咬牙,也就搬上小推车,送到五楼办公室,一号分析室门口围了好些人,她无暇顾及,推着小车子咿咿呀呀又进了电梯。
桶装水比较麻烦,一桶18.9升,两桶加起来能比一个她重。
余小乔就跟住在茶水间一样,池学勍憋着一口气,不乐意去找她,试了两次,才堪堪把水挪动几分,压根抬不起来,还差点闪着腰。
“嘶——唉。”
池学勍呼出一口气,右手捂着后腰思虑片刻,又看看发红的左手掌心,还是打算喊王茜下来帮她。
摸摸口袋,才想起来手机在包里,搁在杨老师办公桌上,只得上去找她。
等电梯的空,才发现太阳已经好大,阳光透过旁边的玻璃门刚刚好照在电梯口,带着学勍的影子投在地上白净的瓷砖上。楼梯口也传来脚步声,皮鞋敲击在台阶面,不慌不忙。
她下意识侧过头看去,不经意间与来人的目光撞个正着。
那双眼睛幽黑深邃,淡淡一瞥,明明是随意寡淡,无甚情绪,却有如一座无形的山,压在人心气口上,不敢呼吸。
池学勍不由得有些慌慌然,说不出从何而来的感受,忙低头示意,既是不认识的人,不敢随意称呼,但叫声老师在哪都合适,尤其是在这栋大楼里,于是便态度恭敬地喊了一声,“老师好。”
可眼睛是万万不敢再往他身上看,只有收回落在自己脚下,两只手不知道往哪摆好,就老老实实捏着衣服下摆,看上去本本分分的样子。
梁书舟只淡淡看了一眼,女孩子便局促的有些夸张,乍一听这声线,还有些耳熟,又仔细看了一眼侧脸,新鲜面孔,确实是不认识的。
忽而想起早上梁瑜车上的那个好心姐姐,有些像。
梁书舟没有急着走,踏下最后一级台阶,黑色皮鞋正落在她的影子上,微微侧身,看向她,“新来的?”
这声音听着比他的眼睛还要摄人,低低的,沉沉的,像是某种古老的乐器,了了几个字从右侧上方悠悠地穿进耳朵里,叫人头皮发麻。
池学勍顿了顿,想来这大概就是对老师的畏惧,十几年来压抑成了习惯,只要是个老师,她都怕,是以,有点畏畏缩缩地回答:“对,新来的。”
不如在车上那几句话说得自在轻松,但听着声儿确实是她。梁书舟在心里下了判断,却不记得复试场里有过这么一个女孩子,又问,“是谁的学生?”
池学勍这才知道他会错意了,还以为她是哪个导师手下的研究生,便摇了摇头,解释说:“我是分析室刚招进来的分析员,不是学生。”
说话时她的目光只向上稍微抬了一点,见他神情专注在自己身上,心口又是一紧,想想不看人说话有点没礼貌,就硬着头皮抬眼看着他说完了话。
好在他没有再问,只应了一声,目光便低垂着,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池学勍动了动脚,有些窘促和不知所措,但在看到他朝墙角那些水走去的时候,怔了片刻,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惊慌,忙不迭喊道:“老师,我来就好。”
听这话,梁书舟顿了顿,偏过头微挑着眼,似乎是在打量她的小身板,毫不客气地质疑她,“你抬得动?”
“我……”
我这不是怕你抬不动嘛,池学勍暗自腹诽,面上笑笑,“我找人抬。”
话音刚落,梁书舟已经一手一桶拎到推车上,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