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
“我想想……”许晚婉抿了一下嘴唇,她的眉头微皱,像是在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原来你还没想好啊,你是不是把我叫出来只为了道歉,压根不打算补偿我?”于钦的目光深邃而又犀利,好像能看穿她的内心想法,“别在我面前打感情牌。”
“才不是你说的这样呢!”许晚婉有点生气和着急,她感觉自己的脸在渐渐发烫,“我可以辅导你写作业,要是成绩能够提上来,说不定老师会撤销你的处分。你看这样……行吗?”
辅导作业?这个回答几乎是在于钦的意料之外,说好的补偿,结果还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家教老师来管束自己?有点荒谬,还有点好笑。
“你在逗我吗?”于钦低声抱怨了一句,“我才不在乎成绩。”
他好像在期待着什么回答,但是又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只是内心深处叫嚣着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我是认真的。”许晚婉的耳根红红的,她仰起脸,诚恳地看着于钦, “这件事情是本来就是因我而起,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帮你撤掉处分。”
“你还不如来些实在点的。” 于钦的语气中多少带着点不正经。
“什么实在点的?”许晚婉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比如说,给我买盒烟。” 他又露出像往常一样顽劣的表情,一字一顿地说道,“如何?”
空气好像在一瞬间凝固住了。
许晚婉背脊僵直地靠在墙上,怔怔地看着于钦,满脸写着恐惧和不解,她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买烟?让我去买烟?有没有搞错啊?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看是你在逗我吧?
“嗯?怎么不说话?你不是很懂货吗?”于钦明知故问地说道,顺便抬手抹了抹自己额头上沁出的汗珠,“你不回答就当作默许了,天气好热,我要回班了。”
他转身准备回班。
“喂!你等等。”许晚婉走快两步追上了他,“你要几盒?”
“第一,我不叫‘喂’,我叫于钦;第二,我什么时候要,你就什么时候买。”于钦狡黠一笑,嘴角微扬,边走边说,“我的烟今天早上刚被王猛收了,所以你明天带一盒给我。我要什么牌子的烟你自然知道。”
许晚婉几乎要哭出来了,她在回教室的路上默默地算着自己为数不多的生活费。
每个月只有800块,原本为了支付生活的日常开支就要省吃俭用,现在又要帮于钦买烟,简直是雪上加霜。
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惹谁不好偏偏惹到了于钦,简直是造孽呀。
于钦从走廊回到教室,光线由暗到明的突然转换一时让他睁不开眼。刚刚的对话成功驱散了他的困意。
他抬头看了一眼挂钟,晚修也差不多结束了,于是寥寥草草地收拾好桌上毫无使用痕迹的作业本,侧着肩背起书包,揣着口袋走了。江海潮见状也紧随其后,抱着书包离开了教室。
“于钦,刚刚那女的找你干啥啊。”江海潮搭着于钦的肩膀问道。
于钦心里原本并不愿意说的,但是又不想被好兄弟误会。终究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你可真会做生意啊,”江海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我来算算那女的要为我钦哥花多少钱……”
“你无不无聊。”于钦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情。
“华中一盒50块,20支。你一天4支,一盒只够5天。一个月就算30天吧。那也要买6盒,最少也要花300。”江海潮边笑边拍着于钦的肩膀,“还是钦哥牛啊,下手这么狠。”
“对了,你帮我查查这女的。”
“她几班的,叫什么名?”
“高一(1)班,许晚婉。”于钦深色的瞳孔被夜色蒙上了更加捉摸不透的色彩,“我倒是想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能搞出多大的名堂。”
*
许晚婉和大多数同学一样是住校生。
她一回到宿舍,就迅速地打开了自己的储物柜,从储物柜的最里面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铁盒,接着将铁盒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沓薄薄的钱,她将这沓纸币轻轻拿起,来回数了好几遍,最后小心翼翼地从中抽出了一张,放进了书包的夹层里。
然后将剩下的钱叠好,再将铁盒的盖子盖上,放回了原位。
等到宿舍熄灯后,许晚婉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床顶。
同宿舍的其他女生都睡着了,她们的呼吸声浅浅的,自己却丝毫没有困意。
今天真的是太倒霉了。
不知道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还能不能继续去音乐室练琴呢?每次想弹钢琴的时候都要偷偷摸摸的,父亲不同意我弹琴,母亲默不作声,弟弟更加不会站在我这边支持我。
想到这里,许晚婉不禁有些伤感。
她的学习成绩优异,家庭收入也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