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波”

，像个成年人了。

“别把我今天的状况告诉我妹妹。”

玛琳被带往医疗中心，林砚书的视网膜上投射出李函冰的身影：“函冰，火星人对思维广播的抗性增强了。”

“你对此有何看法？”李函冰问。

“大规模、远距离、无接触的思维控制技术难度高，而对火星人的思维控制刚刚起步，思维广播对他们的主要影响表现为心理暗示，思维广播在目标未觉察的情况下效果很好，但如果目标发觉甚至处于有意抗拒状态，效果会大打折扣。我这边已经有思传者被反向影响了。”那根光波式心理调整仪在林砚书的手指间翻飞转动。

“火星民众间出现了各种各样诽谤地球的谣言，我猜测，是藏在难民中的火星原政府残党干的。火星民众好像开始把自己当成被地球迫害的小可怜了，真的很……黑色幽默。”李函冰苦笑着摇摇头，“如果这些都只是垂死挣扎倒也没什么，但假设此种行为还有什么切合实际的目的……就有点可怕了。砚书，加倍小心他们的动向。”

凌寒驾驶着小型飞船，在这片距地球相对远的空域，搜寻、排查战争残留的危险物体。

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开阔的视野中像一粒突兀的小砂砾，一闪一闪的。

他打开遥视系统，发现那里停着一艘火星小型民用飞船。

凌寒的神经紧绷起来。火星民用飞船也是需要特别关注的对象，尤其是对方的出场方式有些不正常的时候。

他的手指在“三级防御”的选项上方滞留了一会，最后还是选择了“二级防御”。

“请救救我们！”出乎意料的是，火星飞船竟主动向他发起通话！

通话画面里，一个大约十岁的火星女孩和一个稍小的火星男孩挤在狭小的舱室里，男孩蜷缩着，好像处于昏迷状态。

“请救救我们。”火星女孩重复道，“我和我的弟弟在返回火星途中遇到了发动机故障，没有人帮助我们，我们已经断水断粮两天半了。我弟弟还生着病，我不清楚他到底得了什么病。”她的脸让她看起来与她的那些同胞一样冷酷，无情，侵略成性——也许是意识到了这点，她一面说着，一面缓缓压下自己的膝盖，接着双手触地，伏下身体，用来自地球的古老礼节，跪拜，向他表示祈求。

“你们可以去找人道主义援助队。”凌寒谨慎地说。虽然对方看起来有些可怜，可远远不足以让他放松警惕。

“他们没有理会我们。”

“那和平火星呢？”

“他们中没有几个人被允许在这里活动，根本顾不上我们。”

没有表情的脸当然不足以说明火星女孩的心理素质，但条理清晰的措辞可以。

“这……”凌寒突然有一点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这里没有适合火星人的药物，但可以给你们一些合成食物和水。另外，我也会帮你们叫救援。”

一只机械手从凌寒的飞船底部伸出，将应急盒推向火星民用飞船的方向。

火星女孩再次匍匐：“我不知道我们这样卑微的战争共犯该如何感谢您，只能用您的星球的礼仪，向您的崇高致敬。”

这时，火星男孩动了动，女孩敏锐地转过身，挤过仅有的逼戾空间，用膝盖挪到男孩身边。

她没有眼白的眼睛一直朝着男孩的方向：“姐姐在，别怕。”

凌寒叹了口气，上报了火星飞船的位置，同时把左手放在心口，隔着口袋，覆在那个失效的人物认证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