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课，物理老师并没有让她去办公室，而是在班门口对她进行滔滔教诲

“徐子默，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学习，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的物理成绩一直很稳定，老师不希望让一些不学无术的同学影响到你……”

“老师，谁是不学无术的同学呢”声音在身后响起，徐子默不想回头看到那张脸，老师也不再说什么了，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老师，你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申勇非要给老师难堪，徐子默耷拉着脑袋，她现在都想给申勇跪了

“申勇，你到底想干嘛”

“跟你谈恋爱”他看似很认真，但他骨子里的痞气是抹不掉的，左边眉毛微微上抬，睫毛下冷黑的眸子透出淡淡的戾色

“我拒绝”

“你拒绝我就继续，直到你答应”

简直就是个无赖，徐子默跟他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头也没回的进了班级，可她低估了申勇的能力和脸皮

下面一个星期，申勇就差拿大喇叭在学校里喊“徐子默是我申勇女朋友”

每天早晨都会在校门口等徐子默，不管徐子默提早多少分钟，他都能精准猜透

下课他准时出现在班门口，以各种各样奇怪的姿势趴在窗口注视着她，旁若无人

徐子默去卫生间他也跟着，等她和刘赤美出来在跟着回教室，一路上嘴不停，手也不老实

中午吃饭，他端着饭盒一屁股坐到徐子默对面，还把自己的菜夹给她吃，跑出校门给徐子默买零食，尽管她不要也不吃，他仍然坚持不懈

申勇的猛烈攻击终于起了成效，他感天动地的追求惊动了翟临

放学，徐子默就被喊去了办公室

翟临背对着她坐，一步分三步走到他身边，办公桌上摆着一沓子A4纸，没等徐子默开口，翟临转动椅子面对她

“来了啊”这三个字听的徐子默脊柱发凉

“老师，有事找我？”

“嗯……也没什么事，就是给你看看你谈恋爱的壮举”翟临把A4纸拿起来递给徐子默

徐子默接过，第一行字就看到了申勇的名字，上面全是申勇追求徐子默时的违规行为

逃课，影响老师上课，带零食进学校，辱骂老师，撬坏班级门锁……

“老师……”

翟临抬手打断她“老师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申勇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问题学生，他不学无术打架斗殴，跟老师起冲突那是常有的事，我不知道你，徐子默，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

徐子默低垂着头，两个大拇指相对着旋转

“青春期对谈恋爱有懵懂的憧憬是正常的，但这件事是学校严令禁止的，更何况是申勇，他的处分单比你考的试卷都多，每周升旗仪式都有他的名字，老师不希望不支持不同意你跟他有任何关系”

“老师我知道，我没有想谈恋爱，更不会跟他”徐子默眼睫毛时不时抖动一下，紧咬着嘴唇感觉随时都能哭出来

“老师也不是训你的意思，因为申勇他实在太过分了，他对校规校纪选择直接漠视，每次考试都是白卷，老师怕影响你的成绩”翟临语重心长的教导着面前这个他很重视的学生

她优秀漂亮有礼貌家境也很优渥，她不该跟申勇那样的人同流合污，她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但不是现在

“老师说的都是对你好了，你一定要接纳”

徐子默狠狠点头，眼泪挂在眼眶上差点就滴了下来

“快回家吧，别让爸妈着急了”

“谢谢老师”

走出办公室，王睿霖靠在门旁的墙上“没事吧”

徐子默被吓了一跳，看到是王睿霖后松了口气“没什么事”

王睿霖起身右手把书包背好，左手把徐子默的书包挂在她肩膀“走，回家”

一路上王睿霖没有问这件事，而是像平常一样跟徐子默聊天，傻子都能看出来她今天的反常，王睿霖一直送她到村口

“徐子默”

“嗯？”徐子默停下车子，大石头旁坐满了老年人，他们有说有笑，看着徐子默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你能不能别谈恋爱”王睿霖说出口才发觉这句话有些不妥当，又赶紧补充

“你现在的重心应该放在学习上”

“我答应你”

“真的？”

“真的”

王睿霖悬着的心降下了一半，他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表情，故作轻松的冲徐子默灿烂一笑

“快回去吧”

“你路上小心点”

王睿霖走后，徐子默总觉得那个熟悉的笑少了点开心的意思，真正的开心是装不出来的，他的失落和无奈溢于言表，有些话想说却碍于身份堵在嘴边

有的时候徐子默也在想，王睿霖是真的喜欢自己吗，他的关心吃醋怄气是个人都能看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