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意
经幼稚卑微地想要靠近自己的阿娘,却被她令女侍将他抱开,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地看着他。
这些回忆总是难以忘却,给他的眼眸间蒙起一些阴翳。
谢长风无愧于晋京一霸的名声:“谁敢拦着本公子?”
一向是玩世不恭的脸上,竟然带着戾气。
家仆还想再辩,触及他的眼神,一下子讪讪,放谢长风进去了。
许是门口喧闹,书房里面的人有所察觉,谢长风闯进去的时候,不过是堪堪听到尾声的一句话。
“按我说的做,谢玄,不要再像当年一样,否则,我活着……或者和姜家一起死了,也并没有什么分别。”
是姜如兰的声音。
看来确实有他不得而知的事情。
察觉到脚步声,里面的二人停止了对话。
谢长风收拾了一下表情,推门而入:“爹我的冠礼你想怎么给我办?我要最盛大的。”
谢玄一贯溺爱这个小儿子,说什么都会应下,因此丞相府没有人敢不正眼瞧谢长风的。他单刀直入地说这番话,也是无可厚非。
打开门。门内的景象映入眼帘。
这对夫妻还是一样的形同陌路,哪怕共处一室。两个人都端坐着,隔着一点距离。
谢长风冷冷说了一句:“真是稀客。”这话是对着姜如兰的。
姜如兰没有表情波动,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
谢玄的脸上还带着没有收好的颓意,在触及谢长风的目光时,又变回了冷静自持的父亲:“爹会交给二房的婶婶去帮你办,爹会去请宫府里长命、尊贵的夫人来替你赐福,你不必担忧。”
“尊贵的丞相夫人不能替我办吗?”他似是以往一样地反唇相讥。
谢玄扶额,解释道:“你阿娘身体一直不好,何苦让她来操持,若是病倒了……”
没等他说完,姜如兰受不了他这情深似海的腻歪模样,扶着女侍离去。
和谢长风擦身而过的一瞬间,他伸出一只脚将女侍绊了一下,连带着姜如兰也身形不稳往侧边摔去。
谢长风面无表情地拉了一把:“确实是身体不好,平地里也能摔。”
虽然明显是谢长风绊的人,但是小公子怎能有罪过,女侍赶紧请罪:“是奴婢没有站稳。”
姜如兰和谢玄都没有在意,只当是他少年心性的恶作剧。
毕竟谢长风确实就是一个嚣张又幼稚的小郎君。
谁都没有注意到,他拉起姜如兰的一瞬间,手刚好不经意触到她的手腕。
只是一掠而过,但是手腕上带着疤痕的触感,却格外清晰。
谢笙果然没有骗他。
姜如兰惯用右手,平日里无人察觉到那条疤痕,定不是右手,而是在左手上。所以他特意站在这个方向。
应该时间很长了,并不是浅浅的、新近的伤口,她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
姜如兰走后,谢长风以要去看老祖母的名义谢绝了谢玄抽查他功课的想法,不紧不慢地走出了书房。
好像他来这一趟只是为了冠礼和一如既往幼稚地刷存在感,别无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