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女婿
殿外天光大开,逆着光看到一惜俏丽的女子身影走进,细腰微步眉目清丽如同一潭清水,口若含丹,一颦一笑皆是大气。
礼监在平阳入殿时,拉着嗓子念贺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寿胡福。”
“请皇后。”
齐后一身着朝服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宫绦,端庄典雅,雍容华贵在宫人的搀扶下起身来到平阳公主面前。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稚……介尔景福……”
齐后为平阳带上钗子。
殿内众人,躬身行礼:“恭贺平阳公主及笄。”
礼毕皇后称贺,次妃嫔称贺,平阳公主谢恩。
……
月明星稀——
月上柳梢——
按照规矩皇后在后宫设宴,邀请皇室宗亲,前朝有品级的家眷。
齐皇下朝后一身常服至宴,皇后坐于右下方。
嫡亲公主平阳紧随其后。
而后是宗亲命妇。
向晚意故意出风头,身着夸张繁琐郡主朝服,唇珠微点朱砂,峨眉微调,娇粉色的小脸上满是细粉。
她坐在延安王妃身侧。
“平日里你是追不起这种繁琐服饰的人,今日怎么起了兴致?”
向晚意方才一直在端详对坐的一个男子,一身玄色外袍,看着应该是几年前的款式。
他端坐与皇子席位,身侧没有妃子侍女,皮肤白的没有半点血色,为一能看过去的只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颊。
“皎皎。”
耳畔再次响起温柔的女声,接着,思绪被打断:“阿娘,怎么了?”
王妙人见她回过神来,目光也落在方才她发呆望着的一处,了然她的皎皎已经长大了。
“那是九殿下君锦安年少时因为生母犯了错被关在宗人府,前些日子刚放出来。”延安王妃试探道:“皎皎莫不是看上他了?”
向晚意一惊,莫不是自己看上他,阿爹就能把他绑了做自己夫婿?
摇摇头,否认:“并未。”
那叫做君锦安的男子并未像其他兄弟一样忙着拉帮结派,自顾自的坐在位置上,时不时给自己倒一杯酒,捏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味道不错,满意的勾起嘴角。
“阿娘你说这九殿下,莫不是没想过咱们陛下那个位置?”
王妙人听了这话并未出声制止:“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
“何以见得?”向晚意来了性质。
如今在上京的加上君锦安只有两位皇子,一个太子。
分别是中宫嫡出太子君楚仁,三殿下宁王君少仁。
“九殿下的生母出自草原的一个小部落,陛下北征时被部落族长献出带回宫中,陛下对九殿下的生母很是宠爱,三年后生下皇子陛下圣心大悦力排众议册封小部落出生的女子为四妃之首的贤妃,可——天不遂人愿。”
王妙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不难看出眉目之间尽是惋惜。
“就在九殿下八岁的时候,宫人检举贤妃与侍卫私相授受,陛下一气之下,带着人去了贤妃宫里看见床榻上赫然躺着两个人,两人衣衫不整其中一位便是九殿下的生母。”
“照阿娘那么说,那这九殿下也不知晓到底是不是陛下的血脉。”
这也就不奇怪,延安王妃为什么说君锦安不敢想那个位置。
“事后陛下派人彻查,发现那贼人是三个月前才进的宫,时候与九殿下出生不一致故而排除九殿下是奸生子的可能。”
“既然排除了,为什么不敢想?”
“这世间的事并非就是非黑即白,只要那些人想,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言外之意,君锦安的身世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人想看到的是什么?想听到的又是什么?
“阿娘,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宫啊?”
向晚意在宫中住了快两年,平日在太学里闲着无趣,还能和平阳斗斗嘴。
现在平阳也不在了,整个太学怕是就只剩她一个学子了。
“我与你阿爹的想法是让你在宫中出嫁。”
向晚意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也是向家庶女。
纵然所有人嘴上不说,心里指不定怎么看不起向晚意。
能在宫中出嫁的贵女,少之又少。
向晚意有些失落,拖着软糯的嗓音撒娇:“那岂不是要等到我及笄,阿娘,你不想女儿吗?”
王妙人娇笑出声,揉了揉向晚意毛茸茸的脑袋:“都多大人了,还撒娇呢?”
“哪有哪有?皎皎在大也是阿爹阿娘的乖女儿。”
王妙人被她这句话逗笑,拿起桌子上的葡萄喂给向晚意:“阿爹阿娘这辈子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