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操控

梁齐的自由体蹦跶着回到他的手臂，惹得庄青禾有些好奇：“怎么你的自由体这么活泼？”

她伸手，自由体便听话地团在手上，一点不似梁齐的那样，还蹦蹦跳跳。

“我的是社恐。”庄青禾总结道。

“应该是你的自由体和你身体的融合度很高，所以才会这么听话，”庄青禾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梁齐，“不过按理说自由体在高级别的精神力中都会比较活跃。”

庄青禾“哦”了一声，也不再纠结这件事。

办公室内江棋豪的惨叫声就没断过，听得他俩脑子都有些发懵。

“他到底还要痛多久？”梁齐隔着门缝瞥了一眼江棋豪。

“先痛会儿吧，现在还有人安慰他，等下都没人安慰他了会更痛。”

察觉到宋双快要上楼，两人又退开，宋双脸上仍旧挂着泪痕，手指关节上带着血迹，手机屏幕如蜘蛛网般裂开。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深呼一口气，推开门，催促着医生，她要带孩子回家了。

医生不明白宋双的意图，有些不赞同：“还是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吧，小孩子的手也不是小事情。”

他无意干扰家长的想法，只是提出自己的建议，却被宋双满怀恶意地呛了回来。

“住不住院和你有什么关系，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想趁机收钱。”

医生白了一眼，匆匆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将人赶了出去，“走走走，赶紧走，懒得听你乱咬人。”

接着“砰”的一声关了门，宋双牵着江棋豪另一只手，心不在焉地出了医院。

从医院回家，就必然会路过元水中学，宋双不敢带着江棋豪冒险，她不能确定那些家长会不会在学校门口等着。

她是坐不惯乡镇里的载人三轮，空间狭小伸不开腿，还有怪味。

可江德升迟迟不接电话，应当是在处理江棋豪的事情。没有车来接他们，便只能步行。

江棋豪抱怨了一路，甚至扬言要江德升给他买礼物道歉，宋双低着头没理会。

路过中学时，果然看见门口站着好几名熟悉的家长，连班主任也在门口。宋双警告江棋豪别再说话，将他挡在身后，试图默默离开。

刚走到校门旁边，有眼尖的家长大喊她的名字，更有人翻过校门和马路间的绿化带拉住宋双，讨要一个说法。

是被江棋豪欺负的学生的家长。

江棋豪被人钳住，动弹不得，也不管宋双在眼前，先憋不住骂了句脏话：“他妈谁啊，放开我。”

闷热的天气本就容易滋生暴躁的情绪，而他偏还要往枪口上撞，钳住他的家长抬手便是一巴掌，落在江棋豪的嘴巴上，丝毫不给宋双面子。

“看好我是谁！我是汪兆的哥哥！”

汪兆，好耳熟的名字，可惜除了江森，江棋豪从来记不住他欺负过的人的名字。

“我根本就不认识汪兆，放开我！”

他想喊他妈妈来帮忙，眼看过去，宋双正站在学校门口，一次次弯下腰，认错道歉。

时至此刻，他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不认识汪兆是吧，那我来帮你回忆回忆。”汪兆哥哥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同他往日一样骑在他身上，拳头一下下砸在身上和脸上，方才才处理好的手臂被压在地上，刺骨的疼痛从手臂、面部蔓延到身体每一个地方。

江棋豪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宋双的注意，好几个家长才拉开了满眼猩红的汪兆哥哥，他手指剐蹭在地上，牵出了血迹。

“冷静冷静，汪兆哥哥，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现在打了江棋豪并不能解决问题。”班主任将汪兆哥哥拉到远处，试图平息他的怒气。

宋双吓了一跳，赶紧将江棋豪扶起来，起了一半又再次跌倒在地上，青紫的脸庞和发抖的手臂叫宋双心疼，她将江棋豪挡在身后，带着哭腔再一次鞠躬道歉。

终究还是班主任最先开口，江棋豪满脸青紫、浑身是伤，看着可怜，叫宋双先带他去医院。

也就这么几句话的空当，众人再转身，江棋豪不见了。

场面又变成几个家长不情不愿大喊江棋豪的名字找人，宋双一骨碌瘫坐在地上，脑子里嗡的一声倒了下去。

*

“宋双，宋双，快醒醒，”江德升在病床前摇晃宋双，“豪豪都醒了，你还不醒。”

宋双缓缓睁开双眼，周围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江德升的声音在耳边模糊地响起。

豪豪，豪豪醒了。

听见豪豪两个字，宋双猛然坐起身，踩着不成对的拖鞋下地。

江棋豪就躺在隔壁床上，睁着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

他浑身上下布满青紫的痕迹，一只手臂打了石膏，一只腿缠着浸出血的纱布吊了起来。

连脸上都留着好几道带血的伤疤，他目光呆滞，看得宋双紧张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