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残梅宫时，远远望见乘风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左顾右盼，看见他时两眼亮了亮。

他心下了然，简短地解释了昨晚发生了什么。

乘风嘴角微张，一脸疑惑地听完了他的叙述。

“不急。她迟早自会暴露出内心所求。”司锦年淡然道。

一转眼，皇宫的气氛突变，宫女太监们为着盛大的典礼忙碌起来。每年秋分时节，北楚皇室将会举行隆重的秋狩。北楚上下向来重武，贵族子弟无不想在秋狩中拔得头筹，获得圣上或是太子的赏识。

“公主，这是江宁进贡的布匹，陛下说送来让您和四皇子先选。”富贵说完，招了招手。

下人们捧着各式各样的布匹低头走进来。

越西瑶两眼放光地盯着这些工艺繁复的贡品，依依不舍地把眼神移到越西荥脸上，清了清嗓子说:“皇兄你先选吧。”

“何时阿瑶有好东西先记挂上皇兄了？”越西荥观察着她的小动作，哑然失笑。

“没出息，你先选吧。”他无奈地说

“好嘞！皇兄大气！”越西瑶笑靥如花，兴高采烈地挑选着五颜六色的布匹。

她选了几个自己一眼相中的色，在一块藏蓝色的绣花布旁边停了下来。那块布料绣花别致，色调暗沉，银线勾勒边缘，在一片流光溢彩中黯淡无光。她犹豫片刻，也要下了那块布。

“我选好啦！”越西瑶笑眯眯地捧着一堆心仪的布料。

“好。”越西荥仔细地挑了几块显眼的织金布料，选好后便叫下人们送去各宫。

……

“富贵！”越西瑶唤了一声。

“殿下，有何事吩咐？”向来安静的宫女从门口小跑过来。

“这块蓝色的布匹按南昭质子的身形做一身戎装，然后给他送去。”她指了指那块藏蓝色的布。

原书中司锦年也去了那场秋狩，想必会需要一件戎装。

看见这匹布时，越西瑶猛然想起来被自己忽略了好几日的攻略对象。

未知的环境的确很有意思，但要是任务失败死在反派手里就不怎么有趣了。

她叹了一口气，琢磨着要这么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当下除了接近他和投其所好外似乎也没有别的好办法。

“嗯……对了，让制衣局在上面加一些银饰吧。”

原书中提过苗疆人素来喜银，这应该也算是“投其所好”。

“是。”富贵捧着那匹布退下了。

富贵不似荣华，并没有刨根问底地好奇心。因此与司锦年有交集的事情越西瑶通常让她过手。

秋狩……

她隐约记得原书中出现了重要剧情，但只记得一个大概。

越西瑶的视线透过窗子望向远方，思绪越飘越远。

“公子，天照宫送来了一件戎装。”乘风捧着一件沉甸甸的衣服走进来。

“天照宫？”司锦年观察着地上的瓷罐，闻声抬头，望着衣服上的银片。

银色在走动间于细碎的阳光下跳动，有几分灼眼。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五公主。”乘风迟疑地说。

“又是她。”司锦年的手指摩挲着边缘的银线，神色莫测。

“北楚王前日令我们一同前去秋狩。公子您确实缺一件戎装，只是……这五公主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之前可是常常欺压您。”乘风面色凝重。

“不知。”司锦年收回手，淡然道，“放进箱底吧。”

“公子不穿吗？”乘风微怔，他顿了顿，说，“也是。尚未得知是敌是友，这件衣服和那日的赏赐说不定都是糖衣炮弹。”

司锦年不置一词，拿出袖口的利刃，飞快的在手上划了一道，鲜血滴入瓷罐。

里面丑陋的蛊虫如饥似渴地吸食着血液，不放过一丝一毫。

“公子……”乘风闷闷地唤了一声，心疼地望着他的手，却没说出阻止的话。

越西荥垂眸，蓝瞳中妖异疯狂的情绪不断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