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自谢珩与叶宣坦白,落水事件的真相以后,二人之间的相处更为自然。
只是谢珩手头的公务繁多,为了节省时间,方便办公,便直接让玄墨传话给叶宣,说他这几日都宿在官署。
叶宣对此,已然习惯。
她一个人在松月堂看看书,养花侍草,荡荡秋千也挺自在的。
到了午时,碧云拎着食盒从大厨房回来,将食盒放在饭桌上,一脸的不高兴。
叶宣注意到了碧云的情绪,出声问道:“怎……怎么了?”
“夫人,我去拿午膳,那厨房的管事婆子让我等着,说什么二夫人屋里的午膳要的急,大奶奶房里的午膳催的紧……”
不等碧云说完,一旁的碧桃喊了一声“碧云”,示意碧云别再说下去。
叶宣闻言,出声道:“继续,说。”
事情听了一半,她倒是想听完整。
碧云得到了叶宣的指令,继续道:“可我瞧着,那厨房做饭的人手富裕,还有几个聊天喝茶的,便催了几句,谁知那管事婆子嘴碎的紧,说夫人你不过是走了运,才得已嫁进谢府,还真摆上首辅夫人的架子了。我气不过,就想与那婆子好好理论,还是碧桃将我劝着,又给那婆子服软,说了好话,这才将午膳拿回来。”
碧云话落,叶宣抿唇不语。
碧桃出声道:“夫人,那婆子的腌臜话,你别往心里去。”那管事婆子的话虽难听,可她们毕竟一日三餐都要去大厨房拿,得罪了小人,往后的膳食,便是更不好早些拿回来了。
碧云嘟囔道:“夫人,这几日都是如此,是碧桃拦着,我才没告诉你,今日你想吃的樱桃肉,厨房也没找借口没做。”
碧云话落,碧桃出声建议道:“夫人,小鬼难缠,要不以后,拿银子打点着些。”
今日她说了好话,顺了那厨房管事婆子的气,可这好话,也不是回回都管用的,还是银子实在些,总不会有人,和银子过不去。
“不,成。”叶宣抬眼道。
从前在容安伯爵府,她是长房嫡女,家里的中馈是母亲管着,吃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府里的下人,自然也不敢对她不敬,可如今,到了谢府,便不再是最尊贵的主人家了。
厨房的管事婆子敢欺负她,不过是因为谢珩这几日都宿在官署,不曾回府。
谢珩的一举一动,落在下人眼里,便是她这个首辅夫人不受宠,只是个空壳子,便敢作践嘲笑她。
她若给了银子,那婆子必然会收下,对她毕恭毕敬的,可往后的日子还长,她总不能为了一日的三顿饭食,日日打点下去,长此以往,那婆子的贪欲只会越来越大。
“夫人,要不告诉老夫人吧。”碧云出声道。
老夫人最是喜爱她们夫人,若是知晓了,定然会管的。
“不,成。”叶宣出声否决道。
谢老夫人喜爱她,有一多半,是谢珩的原因。她若直截了当的,告诉谢老夫人,谢老夫人是会为她做主,可谢老夫人年纪大了,她能找老夫人做主一回,总不能大事小事,都找到谢老夫人面前。
况且,府中的中馈,是由大夫人赵氏掌管的,她若直接告到谢老夫人面前,谢老夫人势必会询问大夫人赵氏,到时候,大夫人赵氏面上不说,只怕会在心里记她一笔。
碧云听罢,看着面前的叶宣,眸子中满是心疼,出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总不能这么忍着吧。”
夫人在叶家时,过得日子那是舒心惬意,到了谢家才几日,便要受一个腌臜婆子的欺负。
叶宣抬眼看向碧桃,出声道:“拿,笔墨来。”
碧桃颔首,片刻便拿来了笔墨纸砚。
叶宣提起狼毫笔,在纸上挥洒着,而后将狼毫笔放在笔山上,将写好的字,拿给碧云与碧桃看。
碧云接过信纸,只见上面写着:
今日先如此,待明日午时,去拿午膳时,就不必再忍着脾气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碧云看完,与碧桃相视一眼,而后望向叶宣,出声道:“夫人,你的意思是……”
叶宣点了点头,谢府这样的高门大户,最看中的便是名誉和脸面。事情闹大了,掌管中馈的大夫人赵氏,自然会出面,处置那个管事的婆子。而这消息,自然也会传到,谢老夫人耳中。
自己主动去告诉谢老夫人,让谢老夫人主持公道,倒不如让谢老夫人从旁人口中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从而站到自己这一边。
碧云笑着说道:“夫人放心,这个,我最拿手了。”
随后,碧桃将笔墨纸砚端走,碧云将食盒里的饭菜摆出来。
吃完饭,叶宣便去了内室的拔步床上小憩,而后起身走到小榻上去看书。
晚膳时,碧云记着叶宣的吩咐,到了大厨房以后,面带微笑,语气那叫一个温和,恨不得将那管事婆子夸成一朵花,那管事婆子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