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义廉耻呢?
意识地拨弄手腕上的长命缕,心情不甚明朗,算算时间,离开草原时还是盛夏,如今已是隔年隆冬。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可是对她的思念不减反增。
“哭哭哭,就知道哭!”
闵朴之妻章氏压低了声音斥责女儿。
原本一家人还指望女儿能奔个好前程,为家门再添荣光,可如今计划却落了个空。
看着闵静书掩面而泣的样子,章氏没想着安慰女儿,反而恼怒起来。
“这个霍冲,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侯王将相!不识抬举。”
保养得宜的她一改往日优雅知性,气恼地咒骂着。
见到女主人发火,一院子的下人都噤若寒蝉。
“快别说了。”闵朴也很气恼,事情都做到这个份上了,霍冲还不接招,他也是无颜。
无奈地摇了摇头,闵朴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泪眼滂沱的女儿:“算了,算了。好在此事没几个人知道。”
他本欲安慰女儿,好在没有真的失了贞洁,既然霍冲不愿意,那就在武州城内寻个门第相当的人家,以他的官阶以及女儿的相貌,这也不是难事,可话还未说出口,就见妻子面露凶光。
“什么算了。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她转头看着女儿。
“你给我住口,哭的心烦。明日,我便修书一封,你亲自送去长安。”
闵静姝抽泣着抬眼:“母亲,要我去长安?”那个富庶迷人眼的地方。
既然认定了要攀一棵高枝,岂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章氏坐在榻上,收声凝神,她本来就是长安人士,年轻时也是众人渴求的美女子,嫁给闵朴后,他官阶虽然不高,但是好歹在长安生活,后来他被陛下外放到了武州,她没法子只好随夫君上任,武州地处边陲,怎可和长安相提并论?
她这一辈子已经如此了,但是闵静姝还年轻,又尚未婚配,所以她一心让女儿回到长安。
此番霍冲来了武州,不正是天赐良机么。
闵静姝见母亲仍有筹划,心下也跟着缓缓平静。
今日她出师不利,实在羞愤难当。她都做到如此地步了,霍冲居然不为所动,她不甘心,她不信天下真的有坐怀不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