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走

试探，只是如颜夫人所说，如今情势不容乐观，故而谨慎些。”

“不怪你试探，如今没几个人愿意为他奔走了，还要谢谢你才是。”颜夫人并不计较责怪。

“颜夫人不必客气，我与阿野之间是不必言谢的。”

颜夫人听她这么说，紧绷着的心可算缓和了一些，“今夜你好好休息，明日一大早我们便出发往后铎去。”

深夜静谧，李婠南简单洗漱之后就躺下了。

她这一趟就自己，没有带砍砍。跟那丫头说是目前为止就她一个人知晓内情，留她传话是形势所迫，也没有别的信任之人可以全然托付，安慰她说没事的，自己会小心隐秘行事。可实际上，李婠南是怕这一行有去无回。

砍砍年纪还小，她还有很长的以后可以打破她师傅的巅峰，不能陪自己把命留在这个陌生的国土上。

其实她也说不好自己有几分把握，只是她一想到司寇星野的一生如此不公，她就为之难过。

既然如此，大不了鱼死网破，都别好算了。

第二日天将破晓之时，颜夫人便启程前往后铎回母家路氏去。

一路审查果然如李婠南预料般严格，幸而是乔装跟着颜夫人一起，不然还真要废些功夫。

入了后铎城内，李婠南便要同颜夫人告别，颜夫人不知其意，若没有她掩护，李婠南之后行事难免会不方便，怎么这时候告辞。

李婠南只道有其他接应之人，后面不必再麻烦她了。辞行前特意嘱咐，不管之后事成与否，她都没有见过自己。

颜夫人明白自己知晓太多也并非好事，便不再勉强，只道若还有用得上她的地方随时来寻她。

李婠南离开之后去了源微巷，这边是老街巷了，看着陈旧生活气十足，李婠南在一户房屋与旁的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后墙翻了进去。

本以为其中无人，结果刚落地就与顾无忧大眼瞪上小眼。

“殿下！”顾无忧见她至，肉眼可见的兴奋唤来。

李婠南有些语塞，顿了顿：“……我不是说叫你今日夜中来嘛！”

李婠南的接应之人便是顾无忧了，她不叫颜夫人掺和太深也是怕连累到她，但顾无忧不一样，宣令府司一直都是明面支持着司寇星野，顾无忧和司寇星野又是师兄弟，路氏可能都没有宣令府司对司寇星野忠诚。

所以宣令府司和司寇星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司寇星野落马，宣令府司虽然不至于倾覆，但肯定会受影响，不管是出于情谊还是利益，宣令府司绝对不可能坐视不理。

再所以不管宣令府司有没有异动，都是会被重点关注的对象。

故而李婠南通过隐秘渠道给顾无忧送信，是叫他今日夜中来此处见自己，要等自己先到，毕竟他来了，这地方可能会被暗自监视起来，不利于自己的隐蔽。

谁知这小子还是提前来了。

“殿下放心，我也是私下乔装过来的。如今阿野失势，二皇子成了唯一的皇子，贺兰府生怕有人此时打上二皇子的主意对他不利，故而现在大部分的精力全放在二皇子那儿，没多余的精力管我。”

贺兰府的担心不无道理，李婠南此来不正是来要拉着他们一起下水的嘛！

“所以现在殿下想混到二皇子身边去有些难。”

李婠南了然，这一趟和上次目的全然不同，处境也完全不一样，早就料想到了艰难，但她无所畏惧。

“有些难，并不是说完全不行。”李婠南倒是找重点的。

顾无忧点头回道：“殿下可还记得黎川？”

当初黎川公然在青州城城门前放箭行刺她，逃脱速递之快，一点痕迹也不露，但后来还是叫她查到黎川这些年一直在为贺兰府卖命。

“黎川之所以为贺兰府做事，便因他的夫人是贺兰確的义妹，这些时日他都在二皇子府上暗中保护二皇子，他们夫妻二人感情甚笃，黎夫人每日都会亲自为他送饭去。”

李婠南啧啧道：“咱们现在已经沦落到，要以手无寸铁的妇人拿来做威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