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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梭观纤敏尊师提线索,坟堆前怕事姨娘泪满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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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京袆恍然梦醒,局促地挑了挑眉,而后转过脸,捏着杯道:“那日她来,摇签许愿,我见她神情涣散,又一见签字,并非祥兆……”

“所以你才写下了那句李颀的诗:长河浪头连天黑,津口停舟渡不得?”宁姶面上摆着疑怨,并不去看他。

这话倒让他有了意兴:“姑娘这是在怪我喽?”

“不敢,尊师并非这世间脚踏尘土之人,说得无非是境遇之言,宁姶不敢有怪罪之意。”

季京袆知道余宁姶在口是心非,说的是场面话,兴致大增。

这若是在现代,她一个雷厉风行的侧写师,应该不会这般违心说话。

时过境迁,有趣,有趣。

见宁姶不做声,他窥视向她,突地发出“嘶”的一声,虚乙在远处见状赶忙上前,单膝跪到季京袆的脚旁,手搭在上面:“尊师可是因着前日的脚伤,又疼了起来?”

季京袆并不在乎这些,眼睛只瞧在宁姶的身上,目光促狭一闪,而后装出痛苦状:“即是扭伤了脚踝,又烫伤了皮肤,是不该被鞋袜捂这么久的。若非要见姑娘,本尊早已回房歇息了。”

虚乙听此,赶忙为他脱去鞋袜,宁姶看去,见果然脚面红肿了一片,心略起了烦乱。

季京袆越发自怜状瞧着宁姶,时不时地配合虚乙的触碰发出“嘶嘶”声。

余宁姶仅仅是有一丝丝的愧意,这来自于自己对他人的打扰。

她觉得这个尊师怪怪的,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就是给她一种阴郁的感觉,即便他脸上带着笑。

为了能让这个尊师多说一些,宁姶不得已肃着神情道:“宁姶略懂医术,若是尊师不嫌,可否让我为尊师看一下伤?”

季京袆瞳孔闪动珠光,面上一喜:“既是如此,便有劳姑娘了。”

禾若见状,急忙拦住:“姑娘,那是男人的脚,姑娘看了都是不妥,怎么去触碰?”

“既是伤者,就是病人,我不过是助人为乐。”

禾若否道:“姑娘此生能碰的,只有王爷的身子,尊师虽为仙人,却也是男人,姑娘万万不可。”

禾若的话不禁为季京袆的内心垒了一道高高的愤怒之墙,他下巴虽高傲的昂起,眼神却是即有嫉妒又有渴求,他迫切地想知道余宁姶到底会不会来触碰他,他不想输给那个王爷。

宁姶露出歉意的笑容:“大约是验尸的职业病,忘记是大活人了。”

这话听得季京袆烟气灌顶,气息充斥着不快。

虚乙眼看着季京袆的眼睛血红,见他指头一抬,连手背上的青筋都在抽动,立时意识到状况不妙。

他看向禾若和宁姶,急得不知该如何解围。

不料,季京袆自己疏散了脸上的烈怒,转为凉凉的笑意道:“是本尊失礼,不该露足于姑娘面前。”见宁姶垂眼,他敛怒再次挤出笑容,“姑娘是为归土之人而来,已死之人即心念不明了,本尊即为修道之人亦不忍不管不顾。”

宁姶抬眼望去,见虚乙正为尊师穿鞋袜,待穿妥了,那尊师在虚乙的搀扶下缓缓地走过来,两个嘴角轻轻地上扬,眼睛带着笑意道:“她曾对我说:生而无奈,迫有被逼,若能选择,宁愿活成丛野中的一颗野草,虽无归属,却是自由无挂。”

“破在哪里?何为无奈?”宁姶骤紧眉心,切问。

季京袆过去,面庞近靠向她,似有垂涎的模样,从胸腔发出沉鸣:“这话本尊只对你说……”

宁姶看似年幼,却心中成熟坚定,面对季京袆发欲的炽热目光,她并未表现出一丝丝的慌措,她只关注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对此,季京袆略有失望,他收回自己的征服意识,带着挫败感站直了身子,斜望向上空道:“自来人分三六九等,嫡庶有别,贫寒者羡慕那些锦衣玉食的尊贵之人,却不知,在这些尊贵之人的面前,贱者竟真不如外头的一颗野草。”

说着,他眼神幽黑地锁视向余宁姶,一字一腔道:“本尊瞧出姑娘并非拘在这世道的狭窄行事之人,心念着苍生弱者,本道即为修行之人,不该知而不言。”他顿了顿,一边的眉毛冒了高尖,“姑娘,京都小官家的庶女,身不由己,与娼妓并无两样,姑娘若能救她们于水火,上天有好生之德,姑娘自会积福于……天!”

宁姶一听,惊魂不定。

她狠地咬了咬牙,双手一拱:“宁姶多谢尊师告知,尊师放心,宁姶嘴严得狠,定不会将听到的这些在外头与尊师扯上关系。”说完,宁姶转身便往出走。

她脚步未停,身后听那尊师又道:“本尊不怕牵扯,或许姑娘与我有缘,本尊守不得旁人,却能守得姑娘。”

余宁姶怔地溜了神,晃过来后并未多做理会,继续往出走,一心只想查明真相。

……

余宁姶主仆俩又回那坟地去,并未到达,禾若突地将马车停下。

宁姶掀起帘子,见还未到地,问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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