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宁姶跪地受惩戳君心,桃花瓣径入支窗惹女娘
扭八拐的字,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字怎会写得这样丑?字如其人,这样可不成。
他不禁摇了摇头。
见背后的人始终没有动静,宁姶不安地回过头,那人竟衣服拂向她的面,随之一股子极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待她将脸露了出来,却见自己写的《女则》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他就像教书先生般捏握着纸的一角,细看。
宁姶见他一直皱着眉头,像是很不悦的样子,就起身要抢过自己的东西。
桓胤侧身过去,脸色怏怏,另一只手和宁姶挥舞的双手来回周旋。
待他表情越发严肃的时候,他突地一手将宁姶写了半篇的字揉成了一团,然后冷冷地扔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扔我的字?”宁姶急吼吼的,怒不可遏。
桓胤却没有一丝抱歉之意,面色不改地侧对着她说:“这等字实在不入眼。”
宁姶眼睛一转,想起其它已经写好的字。
她便屁股紧靠着桌子,两只手置于身后纸张上,紧张地要护住那一沓已经写好的《女则》。
“字难看又怎样,关你什么事!”宁姶头上冒着黑气吼道。
桓胤一副毫无攻击性地向宁姶靠近,宁姶看出他的装模作样,身子紧绷绷地挡住桌子,可奈何高度的问题,桓胤一伸手臂就夺下了那一沓纸张。
“你要干什么?”宁姶双眼变得绝望和哀凄。
桓胤眉眼稍稍一松,却还是狠下心来将那些写好的字一下子一撕为二半。
宁姶犹如晴天霹雳,面露狰狞,像是要吃人的样子,朝桓胤猛扑过去。
就在桓胤盯着她的拳头,以为拳头会捶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却止住了。
她落下拳头,垂头丧气地坐回到了椅子上,开始闷不做声。
桓胤有些慌了,他没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他就是觉得那字太丑了,并不配她。
他缓慢地过去,有了愧意。
“你的那字,并不好,是不该拿出去示人的。”桓胤站在她的身后轻声说。
宁姶倔声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是庄子长大的,没人教过我,我不会,能写出这样不错了。”说完,她气哄哄地撇过去半张脸。
他近过去,温和地说:“本王可以教你写字,本王的字虽不是什么名家,却算是可以拿得出手的。”说着,他也不管宁姶愿意不愿意,就握起她的手。
宁姶甩开他,抬望着他的脸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写字好看?”
桓胤一怔,很快耐性道:“因为你是文渊侯府的四姑娘,日后就算不嫁给本王,也由不得你真的一辈子不嫁人,总不能叫人笑话了你的字,有辱你祖父的声名。”
宁姶虽知道事确如此,却也不愿意去做。
他知道她不乐意,仍然去拿起她的手,将自己的手包握住她的手,一同放到纯白的纸上面。
又用另一只手将笔放到宁姶的手心,然后右手的手指间与她的手指间对应贴缠紧靠在一起,用比平常多一倍的力道,开始握笔。
这次她没有甩开他。
他写了一个“永”字在上面,宁姶却半张脸贴躺到纸上,无心也无力,眼睛空洞地盯着那个字,好像随时会把眼睛闭上。
桓胤佯装恼了起来,逗弄地用笔尖在她的鼻头上点了一个黑点。
宁姶挣脱开他的手,恼羞成怒坐了起来,轻拍了下桌子:“你幼稚不幼稚。”
桓胤低头笑看着她。
“你乖乖地跟本王学写字,本王恕你无礼之罪。你要知道,在本王面前,你可是第一个敢拍桌子的人。”他脸凑到她的面前,目光清澈并带着凛冽,像是带着不怒的威严命令道。
宁姶推开他的手,碍于他的身份无奈道:“好吧好吧,教就教,万一你以后成了皇上,好歹我也做过皇上的学生,也挺有面子的。”
桓胤听到这话,起身心一沉,悻悻道:“做宪王的学生也有面子。”
宁姶没瞧见他脸上的变化,抢过他手中的笔,笔尖悬着,微微回过头:“好吧先生,教吧。”
桓胤一扫刚刚的阴霾,再次握住她的手,这一次却比之前多了些唯独男女间肌肤碰撞才会生起的隐晦情感。
他将情感包裹住,没有羞推开揣在了心里,并认真地透过对她柔骨间的摆弄,极为认真地教了起来……
“字如其人,写字要形体方正,笔画平直,正如做人要品行端正,尺诫分明,才不会失了分寸;笔画不可随意,要在一定的范围内,将每一笔协调地,有制地写出来,该用力的地方要用力,该收其锋芒的时候要收其锋芒……”
宁姶详视着他近在眼前的侧脸,以及他那瞳黑如墨专注凝神的眼眸,还有他峰挺俊秀的鼻子,和一直在说教的嘴唇、上下滑动的喉骨……
看着看着竟觉得这一切是那么地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