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郡主圣上面前斗颜家,四姑娘失足倒靠宪王身
却是好事,总比莽撞使气要强。
至于自己的儿子宪王,她不由得怨怼自己的丈夫,怪他急着点鸳鸯谱,闹出今夜这一出,害得自己这般又和儿子分别了。
……
外头果然是有太后的耳朵的。太后身边的姜嬷嬷见既然郡主已经不追究了,就回去给她的老主子回话了。
缩窝坐在塌上的颜太后听此,咳了一口上来,下人赶忙捧着东西去接,她吐得顺畅后立时嘴上骂了几句,骂的不是旁人,正是始作俑者颜贵妃。
“她以为她的那些个心思旁人不知道,能瞒得过哀家,能瞒得过皇帝?那余昙能从平凉府活着回来,会是几个刺客能解决得了的么?说破了天,为的竟是些阿堵物,当真是丢人现眼!”
姜嬷嬷:“太后息怒,太后一生奉献给了朝廷,一心扶持颜家,如今是该少操些心的。”
太后抚了抚花白的头发,满是褶皱的手在脸颊旁停留片刻,又松散地落到膝盖处,污浊的双眼透着凄哀道:“哀家入宫几十年,活到这个岁数,一口气没断,为的不过就是那些个不成器的。”她说着眨巴两下眼睛,像是从幻象回到了现实,展大眼睛说,“这事情郡主替她侄女挡着,我这个做姑姑的……”
“太后是说余侯夫人?”姜嬷嬷思忖后说,“郡主到底是余侯夫人的亲生,当初为了平颜大人贪救灾钱粮一事,余侯夫人可是连郡主的嫁妆都给克扣了。”
她脸上突一变幻,本就不多的情愫一时间荡然无存,余剩的是狡黠和玩梗:“绥女一向在侯府独大,仗着也是颜家的势,她心里清楚保颜家就是保她自己。这事是坏在了颜贵妃的手里,恭王来日登基做了皇帝自然也少不了她的好处。左右都推到那个梁锦辉身上了,他竟如此愚蠢追杀人追到文渊侯府了,如今皇帝罢了他的官,就算是给整个侯府一个交代了。”
倏地,从她口里缓出一口气来。
她向姜嬷嬷问道:“卜明尊师可是在来京都的路上了?”
姜嬷嬷亦是面带喜色:“回太后,风梭观已完工,尊师来信说已启程。”
太后满意道:“想起那日机缘偶遇天师,天师虽看起来十分的……与众不同,却是出口惊人。过后哀家想来,若非天人,如何能这般通透。”
“太后慧眼识珠,此次尊师回京定能助太后,助颜家。”
太好含笑点头。
……
大清早,宁姶被禾若叫了起来,着衣梳发后便托着酸痛的身子从屋内怏怏地走了出来。
“禾若,我可不可以称病不去文渊堂请安啊?”宁姶因昨夜的折腾,加上睡眠严重不足,几步路都是一瘸一拐走着的。
禾若扶着她,苦着脸无奈道:“姑娘,昨天侯夫人肚子里攒了那么多的气,肯定是要发作的,你若连请安都不去,她定会越发把气撒到你的身上。想想这一年多,她是当家主母,若是想要找你出气,随手就能抓来个理由。虽说郡主时常护着你,可郡主也总有不在的时候。”
宁姶垂搭下头,委屈得似要哭了出来,另一边的胳膊像是再晃悠几下便会掉落一样。
她想:这若是以前做肖杉杉的时候,这点折腾根本不算事儿,若不是穿越到这侯府落难千金的身上,何至于动动胳膊腿就肌肉拉伤,浑身跟要散架似的。
她娇气屈声道:“其实她也未必肚子里都是对仕皊苑的气,姑母是祖母亲生,颜家要姑母的命,祖母自然对颜家有气,偏就倒霉在我身上。她是和我一点骨血之情都不念,所以我定然免不了受夹板气。”
禾若同情地望着宁姶,刚想出言安慰,突见她手中空空,便想起道:“姑娘,您的帕子忘记拿了,禾若回去给你取。”
“哦。”
宁姶刚应了声,胳膊一没了禾若的支撑,便有些摇摇晃晃了。
她想站稳脚,奈何头重的越发失衡,偏身子也不中用,酸疼得无力支撑,就在她以为要倒下的时候,一只带有凉意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她的身子便随那手的方向来的力气一靠,一时间竟有了踏实的支撑。
随之耳边传来一句急促的关心话:“四姑娘,当心。”
听出是昭桓胤,宁姶心瞬间一提,却发现自己的半张脸已靠在了人家的胸膛上。
“你没事吧?”
“没,没事……”说着,她双手缓缓竖起轻置在他的腰间,然后努力支撑着让自己站稳。
起身之际,她抬起浓密的睫毛,仰面看向面前的玉面少年,瞧他虽年纪不大,在现代也只是中学生的年纪,可那双眼睛却黑耀中带着熟韵,身量也是□□,想到他昨夜的凛冽杀伐之态,不免心头一紧,看他的双眸一时间又虚又空。
“我没事,就是身体本来就不是太好,加上昨晚的折腾,也没怎么睡好,然后就……就有些不支了。”宁姶定了定神后,脸上带着明显的倦态说。
桓胤瞧着宁姶的洒脱和朗阔,意识到她从头到脚的乏弱态,不禁带着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