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
他换上拖鞋去洗手,过了一会儿,声音似乎从厨房传出来:“赵离,你暖气调那么低做什么?”
不一会儿,他轻叩两声房门,端了杯热茶进来放在床边。
他目光落在另一边,我顺着看过去,注意到没关窗户。
他走过去将窗户关上:“你这样不冷吗?被子也不盖,窗户也不关,暖气跟没开一样,早晚感冒。”
我顺口回他:“不会,我从小就喜欢锻炼,体质很好的。”
他回头看我。
那双凌厉的眸子里写着不信。
“你看我做什么?我就是刚到美国求学那会儿,都没有水土不服,也没生过几次病。”我蹙眉撇了他一眼。
很奇怪,明明上午还在因为他的事情而纠结。可是见到他以后,那种感觉似乎消失了。
就好像,我们本该一直这样相处下去。
凌晨,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
分明开着暖气,还是有点冷,我于是揉着睡眼又将暖气调高。
上厕所的时候便觉得头沉沉的,喉咙又干又痛,有点鼻塞。
应该是还没休息好,我爬上床裹紧被子继续睡。
夜里偶尔传来窗外寒风呼啸之声。
似乎睡了很久,又好像只睡了几分钟,耳畔便响起孟宴臣的声音。
“赵离,赵离……”
我掀开眼皮,孟宴臣的脸出现在面前。
“你这闹钟响这么久了都不见你起床?”
“怎么了……”一开口,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嗓子很哑。
正要起身,可是昏沉的脑袋让人难受。
他也意识到不对劲了,一双手轻轻贴在我的额头。
冰冰凉凉的。
“你,发烧了。”
“嗯……”我试图回应他,但是好困。
我听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远。
不一会儿,那双手又触到我的额头,温润的声音传来:“起来吃点药?”
可我不想动。
沉默片刻,一双手将我的脑袋连同身子轻轻托起来。
然后,很甘甜很清爽的水贴着我干涩的唇一点一点灌进来,最后再搭上几粒药片。
他将我放了下来,给我掖好被子。
“你继续睡着。”
后来又听到他在打电话,每一句都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可其实每一句我都能听见,只是连在一起时我便听不太懂了。
太久没生病,实在难受。
“好。要是她下午还没有好转我就带她过去看看。”
“我不太清楚。应该只是受了寒,不是流感。”
“好,麻烦你了。”
“你好……对,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恐怕暂时回不去。”
“等她醒了我会通知她的。”
……
耳边一直萦绕着他的声音。
我听着,然后睡着。
醒来的时候是下午,依旧是病猫一样的躯体。
睁开眼便与镜框背后那双担忧的眼眸对上。
“感觉好多了吗?”他问。
我很小幅度地摇摇头,眼睛依然困得眯成一条缝。
“楼下好几户人都患了流感。”他说,“我先带你去附近的医院看看。”
“好。”我撑着酸重的四肢爬起来。
他站起身走过来,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温柔地拉着我的胳膊。
“冒犯了,我扶着你走。”
我任由他扶着我,心里默默叹气。
生病真的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