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呼吸着涂斗丝留下的太阳的味道，李云笙有些脸烫。她摇摇头，意志坚决地拍拍脸颊，起身离开操场。

放学的下午十分热闹，李云笙耳边充斥着嬉闹声，她被吵得燥热，用手背沾了沾额上的薄汗。她走过小卖部的橱窗，玻璃映出她的影像，白色的衬衫散发着晶莹的光。

她正欲去阳光中的器材场，却发现前方树荫下坐着贾布斯，他神色孤单，和平日笑容得体的模样截然不同。

李云笙的脚步顿了一下，转头在小卖部买了两瓶汽水，向贾布斯走去。

“嗨班长，在干嘛呢。”

李云笙坐到贾布斯旁边，嘴里叼着吸管，将另一瓶汽水递到他面前。

听到李云笙轻快关切的声音，贾布斯慢慢从压抑的情绪中抬起头。他看着眼前橙色翻泡的碳酸饮料，对李云笙的好意有些无措，他摆摆手：“啊，我不喝了吧···”

看出他的羞赧，李云笙笑着又将汽水往前递了递：“没事，我刚才多买了一瓶，反正也喝不了，你帮我喝了。”

“那··…好吧，谢谢你啦。”

贾布斯的口腔被炎热的天气烤得干燥，李云笙甜美的嗓音在耳畔清凉，吐息间都是菠萝汽水浓郁的果香，他终是带着欢欣接过李云笙手中的汽水。

李云笙嘬了一大口饮料，被碳酸饮料又甜又辣的味道刺激得皱眉。

她握着手中冰凉的玻璃瓶，感慨道：“以前都是港片里的人才会喝玻璃瓶汽水，青春剧标配啊。”

“是嘛，可能我从小喝吧，没什么感觉误。”

“哈哈，班长你的台湾腔好甜啊。”李云笙嘴角一弯，“跟菠萝汽水一样甜喔。”

“甚么啦。”贾布斯摸摸鼻子，嗔了她一眼。

“我想起来周杰伦那个巧乐兹广告误”李云笙仰着脸看向天空，菠萝汽水淌过的嗓音甜而不腻，“喜欢你，没道理。”贾布斯追随着李云笙的发尾，久处阴凉的双眼冷不丁被远方的阳光刺痛，他拧着眉将涣散的视线聚到李云笙身上——白衬衫和脖颈处的那块荧白肌肤正如山水墨画的留白。

贾布斯却是更加低沉，因为像光明般的她只会将他的黑暗衬托得更甚。

可他不甘心离开光。

他慢慢开口：“我真的很差劲吗？”

“嗯？”李云笙浅浅回眸，汽水泅过的嘴唇嫣红，她贝齿轻启，“怎么会呢？”

无需多言，李云笙知道贾布斯沉郁的原因。如果贾布斯知她所想，定不会耿耿于怀，可他置身事内，又怎会看得清。

李云笙略沉吟后开口：“每个人都是一团火，路过的人只看到了烟，这件事呢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作为班长你要继续在这个岗位上发光发热！”

说完，李云笙碰上贾布斯的杯子，将剩余的汽水一饮而尽：“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