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祭

了，而肖一就像被一阵风吹翻了一样，摔进了水里。

向君葵扔下绳子，想也没想就跳入水中...

“一一，你该醒了。”

肖一朦胧睁开眼，头顶是暗黄的壁灯，外婆坐在床头凝望着自己，脸上带着和蔼的笑。

她揉了揉眼睛，身体一阵疲乏，自己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身处一个异样的世界，的胸口好像被什么重器挤压着，胸闷得透不过气，她甚至还听到有人在梦里喊着自己的名字。

“我刚刚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失足落水，被水鬼缠身。”肖一握住外婆的手，把她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外婆温婉笑笑，柔声问：“然后呢。”

肖一蹭着外婆的手，撒着娇道：“然后我就听到了外婆的声音，紧跟着就醒了，是您来救我了。”

外婆抽出自己的手，想给肖一理理额前的碎发，或许是夜里泛凉，指尖的温度有些冰冷，外婆笑笑说：“傻孩子，梦和现实你都分不清么。”

肖一望着外婆也跟着一起笑，只见那双眼睛中，透出几分不舍，隔了一会，肖一便听到外婆开口，她说：“一一，你该醒了。”

肖一怔楞了一下，她咧了咧嘴，直言道：“我已经醒了外婆。”

“不能再睡了，一一，你该回去的。”

肖一好像一下就懂了，她猛地摇起头，眼眶泛红，她想继续否认些什么，可外婆却继续说着：“这里不是你的世界，你的伙伴都在等你呢。”

肖一坐起身，难掩脸上的忧伤，她一把抱住了身前那个娇小的身体，外婆的身体十分轻盈，没有一点实感，肖一觉得自己只是抱住了一团空气，肖一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哽咽道：“这里是我们的家，我和外婆的家。”

外婆回抱着她，并抚摸着她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肖一在外受了委屈，回到家后，外总会这样安抚她。

作为通灵师的肖一，其实什么都清楚，只是她努力想要说服自己，这一切都不是幻象。肖一死死搂住外婆，就好像只要自己一松手，她就会立马消失一样。

“您别走，让我带您回去吧，我们还像以前那样。”

“外婆啊，已经回不去了。”

肖一咬着牙，一声不吭，她讨厌外婆用着温柔的声音说出一番残忍的话，那些凝聚在眼眶中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下，但它们并没有落在身前那人的肩膀上，它们消失了。

可外婆仍在说着：“一一，你该醒了。”

她轻柔的抚摸着自己，就这样，在一下又一下的安抚声中，肖一又昏睡过去。

“肖一！”

怒喊声使她再度惊醒，肖一猛地睁开双眼，眼角的泪让她觉得刚刚的那场梦尤为真切。

浑浊的视野里闯入一双蓝色眼睛，尖锐地指尖从眼前一擦而过，她的脖子立马被钳制住了，肖一认出来了是梦里的那只水鬼。

溺在水里的她原本就无法呼吸，被小芳死死掐住脖子后，窒息感变得更猛烈了，肖一内心惊诧，自己竟然比不上一只女鬼，这时她看到和自己一同落入水中的陈瞳，此时被几只鱼头怪缠身，血水围绕在他们周围。

肖一心里又是一惊，直觉告诉自己，陈瞳受伤了。她立刻放下手，转向自己的腰部，同时，小芳将她压制着，试图往水底带。

肖一凭借着印象摸索着，一下就摸到了腰间某个的硬物，她毫不犹豫抽刀，扬手一挥，小芳的身体一下就被划破，伤口的位置慢慢渗出血，但那并不是小芳的血。

小芳撕心裂肺地惨叫着，身体中心被灼烧感一点点腐蚀着。

肖一用的正是那把封了黑狗血的刀，对于小芳这种厉鬼来说，是致命的，在小芳松开了自己的下一秒她便朝陈瞳的方向游去。

一股无形的力量紧追上来，肖一被往回扯了好几步，她回头，发现小芳又追了上来，她嘶吼着露出嘴里的獠牙，就好像要吞噬自己。

两人之间有好大一段的距离，肖一不能直接出刀，随即她一个翻身往下，主动靠近小芳，这一次她没再犹豫，手起刀落，深深刺入她的印堂，直击要害。

小芳就像被封印了手脚，四肢僵硬着往水底倒去。

可这时，肖一感觉到缺氧，她无法再向陈瞳游去，被窒息感禁锢在原地，她无助地挣扎着，脚在水里乱蹬着，极度想要呼吸。

小芳被暂时降伏，鱼头怪也跟着消失，可陈瞳因为失血过多，他的意识也在渐渐溃散，陈瞳想要抬起手，可最终还是缓缓闭上了眼。

肖一很努力地想要去够他的那只手，她和他一同倒下，身体不受控地向下坠落。

“肖一！”

她又一次听见了有人在呼喊着她的名字。

又一道身影落入水中，这一次肖一看清楚了来者。

是向君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