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

的目光下，赵佐西把围巾摊开，在脖子上绕个圈系好，柔软的触感在细嫩的皮肤上堆积，热量开始聚集。

“好暖和。”她不由得喟叹，摸着蓬蓬的围巾看向贺宴。

“这家店开了二十年，价钱居高不下。”

“你对这里熟悉得像本地人，阿姨说她的围巾都是你挑的。”

“愿意了解就没有外地人本地人之分。”

赵佐西沉默了。

贺宴想要教她点儿什么，但是她给自己的定位就是个里里外外的外地人。

几乎听不懂当地方言，不习惯高原的饮食起居，气候更是最大的障碍。

完成任务后，她就要和陆景川一起回上海。

刘佳的电话打破了宁静，那头问他们在哪儿。

“我们还在集市，靠近出口的停车位上。”

“哦哦，看到了，我们过来了！”

赵佐西从后视镜看见刘佳坐在黄杰车后，提着大包小包。

车盖升起，他们把东西一股脑放进了后备箱。

放好东西后又坐回摩托，朝赵佐西挥挥手：“我们先走啦！”

然后一溜烟似的消失不见。

太阳逐渐移升至视线之外，温度也渐渐上升。

赵佐西问贺宴：“他们还去哪儿？”

“应该吃饭去了。”

贺宴把车开上马路，加大油门提速。

“不和他们一起吗？”

“回去还有事儿。”

“哦。”

车在蜿蜒的大道上快速行驶，路边都是稀疏的杨木，赵佐西飞快地转动眼球给它们计数。

身侧男人漫不经心的嗓音传来：“你下午有没有空？”

“嗯？”

“气象卫星显示风暴最迟明早到达，下午时间不多，有空就来一起钉木板。”

为集体做事，她欣然同意，“没问题，我都闲着。”

“我买了长钉，需要把窗户门板钉结实。”

“好的。”

高原气候常常骤变，明亮橙黄的太阳转眼就被乌云遮蔽。

一路上，天色阴暗，眼前昏暗的景色令赵佐西都有些惴惴不安。

风暴真的要来了。

回到保护区，刚踏下车，赵佐西脸上就受到了狂风细沙的洗礼。

贺宴拿好工具赶上来时，赵佐西正迎着风小碎步跑。

一抬头，她发现身边多了个人，风也小了，贺宴人高马大的，在她旁边正好挡风。

他们一脚迈上台阶，倾盆大雨就从天而降，空地上扬起半米高的沙尘，豆大的雨滴拍在屋顶上，吵得空气格外嘈杂。

贺宴把工具盒放进杂物室，见他没说话，赵佐西也跟了进去。

一进去，她就被层层摞起的木板惊呆了，一旁是几个大架子，摆满了修理工具，真的需要这么多吗？

贺宴把箱子放架子上，对她说，“你先去吃饭，下午再来钉木板。”

“这些全都要搬出去吗？”

“我叫几个男人来帮，待会儿钉窗户和门板才是大头。”

这么多木头够搬一阵了，她可以不着急地吃顿饭。

去食堂的路上路过念念，赵佐西趴围栏上看了一会儿，又找角度和羊羔照了几张自拍，发到家人群里。

群里就三个人，她、于田和赵江河。

于老师爱女心切，连回三条语音：

【听说西西宝贝养了小羊崽，真棒！】

【妈妈看你鼻子冻红了，别一直呆在外头啊。缺不缺生活物品，妈给你寄点过来？】

【新买的围巾蛮好看。】

赵佐西眯眯眼，【老妈，你哪儿知道我养了羊羔的？】

群里沉默。

赵江河终于发了信息：【我说的。】

赵佐西就要炸毛，【您还远程监控我不成？谁告诉您的。】

赵江河和保护区的人有来往合情合理，但有必要绕过亲生女儿去和外人聊她吗？

【很多人。】

【包括贺宴吗？】

赵江河没说话了。

赵佐西胸口一阵烦闷，和这里的领头关系不好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

亏她觉得贺宴成熟稳重、话少靠谱，刚积累的好感算败光了。

这里的态度也不奇怪，直接负责人赵江河的女儿，不是走关系进来的都没人信。

她说是气愤更多的怕是无奈。

【行，我的日常应该有人和你一一交代了吧，希望您的好下属能让您满意。】

【西西，不要这么说话，爸都是关心你，每天都看你那儿的天气呢。】

听到母亲的话，她鼻头一酸，双手飞快打字，【他不就搞这个的？他不看天气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