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
“进你自己家也要翻墙?”沈溦累得气喘吁吁,骑坐墙头万般不解,“周老五你到底搞什么鬼?”
周熠捂他的嘴,连推带拽将其塞进窗户。
“快快快。”
沈溦被催得怒气直往天灵盖顶,他忍无可忍地伸手掐住周熠的脖子,狠狠勒其几息才算解气。
绕过屏风,见晏晏睁着汪汪大眼望过来,他阴测测地笑,“表嫂幸亏没事,否则你男人非杀了我不可。”
晏晏乖巧地伸出手搭在脉枕上,眼神直勾勾地凝视着周熠。
周熠轻抚她的额头,柔声:“没事,让他看看你就不疼了。”
“嗯。”
沈溦紧闭着眼,自己上辈子肯定是犯了天条,这辈子才会大半夜从梦里被揪过来,看他们夫妻两个黏糊糊的恶心人。
听周熠急得稀碎的描述时,沈溦便猜测晏晏中了毒,现下一诊,果然不出所料,“是绛甘草根毒,服后脱力,四肢刺痛,神志间歇不清。”
沈溦打开药箱配药,顺嘴一提,“这种毒药用来对付刺客和杀手居多,表嫂怎会误服这种毒药?”
沉默。
沈溦配完药,斜眼瞟周熠,他忙不迭扶坐起晏晏,让她靠着自己,然后接过沈溦手里的药丸喂进晏晏嘴里。
药有几分苦,沈溦倒了水来递给周熠,“肩上的伤,还需我看吗?”
非礼勿视,更何况晏晏是他表嫂。
“看,那伤口深,我处理不好。”
周熠当然有顾虑,但万般的顾虑比起晏晏的伤能快些好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沈溦墨眉一挑,瞅周熠的眼神颇有几分赞许,“你掀开,我来上药。”
周熠一手捏着晏晏中衣的衣领,一只手轻轻扯下她左肩的衣料。晏晏别着头望着床里侧,柔软的手指深深抓着周熠硬石般纹理分明的手臂。
“这伤势不轻,到底怎么弄的,遇到刺客了?”
面对沈溦一连串的疑问,周熠没法一一解释,只好道:“今日之事,望兄弟不要说出去一个字。”
沈溦埋头往晏晏伤口上涂自己密制的百灵药,眼神总是会无法避免地瞥到她脖颈上的红痕,够多的,多得令沈溦的老脸不住地红。
“放心吧,我嘴严不严你还不了解?这药先用着,明晚我再来,届时看看需不需加些促愈合的药。”
周熠“嗯”了声,垂眸笼着晏晏,“身上还疼不疼?”
晏晏轻摇头,嗓音娇软得不像话,“不疼了,也不晕了。”
沈溦草草收拾好药箱,“行了,别无大碍,我滚了。”
多待一息都是自找苦吃。到此刻他才不得不承认,一个人的孤寡日子的确很潇洒,可但凡挨到别人的甜蜜,心里总是会涌起无妄的心酸。根本不受意念控制的心酸,满到能将他淹死。
周熠:“我送你出去。”
沈溦摆摆手,“不用,我自会小心不让别人看见。”
说罢,推窗钻了出去。
沈溦一走,室内陡然升起浓稠的暧昧,急切地攻占着二人的理智。
周熠缓缓松开晏晏的衣领,将中衣的左袖从她左臂上褪了下来,“我帮你缠纱布。”
晏晏抿着唇不语。难免的肌肤相触,万般让人上瘾不舍,周熠浑身都是烫的,让晏晏身上无端窜遍一阵阵过电似的酥意。
缠完纱布,系好活节,周熠抬起晏晏的手腕,欲帮她穿上中衣。
“侯爷,傍晚的事,你不问我原由吗?”毒性发作以后,她神志不清,缠在周熠身上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周熠竟都百依百顺地纵着她了。
可那不就和梦一样,总会醒,总得面对与梦境截然相反的,糟心的事实。
“你想说吗?不想说就不必说,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晏晏鼻子里涌起丝丝缕缕的酸意,“我可以说。”
周熠都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主动献上侯萱,就算只是礼尚往来,晏晏也有理由必须帮他这一次。
“物华天宝楼的大东家司徒倩,是勇毅伯的幺女。司徒家背靠太后,物华天宝楼就是太后一力扶持起来的,既在暗地里收集有关阜都百官的情报,方便随时替太后铲除异己,也有囤积兵器的作用。这些事情,都记在司徒倩的账簿上。”
晏晏讲话时不疾不徐,娓娓道来,再加上她美得清丽,端然正经的模样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幅洋溢着墨香的古画。
周熠有些不合时宜地出了神,等画中人停顿时,他惭愧地敛了直白的眸光,“就是你拿的那本账簿?”
“侯爷怎么知道?”
周熠也不藏了,“我今日一直跟着司徒倩和另一个姓徐的翰林院修撰。”
“账簿本是用来交换不幸被抓的骨徒,现在司徒倩出尔反尔,账簿留在我们手里已没有任何意义。”
那些难以解释的巧合此刻终于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