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
砸不下去。
她掌握不好力度,怕砸太重会令周熠流血,会很疼。而且砸下去以后,周熠肯定会跟她置气……晏晏心里没底。
她犹豫时周熠吻得愈发凶,钳着她的手腕,碗在他的施力下摔落在地。
漫长的索吻已不能使他满足,他滚烫又毫无章法的吻转而覆在晏晏的脖颈和肩上。中衣被他大力扯落,晏晏雪白香嫩的肌肤甫一接触到清夜的凉意,便立刻被周熠的火热驱逐。
腰背被他越抱越紧。
晏晏的眸,也渐从伊始的慌张害怕,变得坦然和迷乱。
“晏晏。”或许是感受到了晏晏的顺从,周熠轻抿着她软嫩的耳垂,嗓音沙哑而缱绻,这一轻唤的温柔,是他极力压制着狂暴的疯从嘴缝里递出来的。
晏晏恍然以为是自己的幻听,轻喘着,小心翼翼地问道:“侯爷,你唤我什么?”
周熠猛然停下,怔愣几息后,不可置信地退后两步。
汗已浸湿他的中衣。
晏晏受摧残后无辜凌乱的模样烫着他的眸子,他躲闪着狼狈又意乱情迷的眼神,疾步扎进净室。
晏晏愣在那里,苦笑着拢起中衣。
跃下圆桌时,竟会站不稳,软软跌坐在凳子上。
刚刚发生的一切,恍如一场梦魇。
结束后,两个人都醒过来了而已。
周熠从净室出来时,鼻子下连着人中的地方还残留有绯色的血迹,晏晏关切又担忧的眼神追随着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去书房。”
他始终不敢看晏晏,径直走到床边拎起一只绣枕,只在转身离开时无法避免与晏晏的眼神交汇在溶溶的烛光中。
晏晏局促着,想留他,却又担心他突然像个疯子一样扑过来。
“拿着。”
一只小巧的烟青色瓷瓶被周熠胡乱地塞进晏晏掌心。
“这是什么?”晏晏问得小心翼翼。
“涂伤口的。”周熠绷紧本就冷毅的脸。
“伤口?”
“就是……”周熠焦躁地瞥过她微肿的唇和颈间落英似的红痕,不再多说,掉头就走。
晏晏揭开小瓷瓶的盖子,用指尖轻点里面的膏体,冰冰凉凉的。
吹灯躺下后,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耳边着了魔似的,满是周熠那声缱绻的呢喃,他唤她……晏晏。
是认出她了?还是,把她当成了个替代品?
周熠的反应……竟更像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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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用过,周熠大步流星扎进了书房,书卷上的墨字总会在他一不留神时,幻化成晏晏害怕又凌乱的可怜模样,钻进他乌沉的朗目,一待便是一炷香之久。
昨晚见他疯成那模样,晏晏肯定吓得不轻。
不知以后还敢不敢和他说话了。
周熠此刻既懊恼又自责。他深知那不全是药性,几分是他的情难自已,他心知肚明。
“……侯爷。”门外之人似犹豫很久才鼓起勇气敲的门。
周熠长指忽的捏紧书脊,喉结不禁滚动。
晏晏不等周熠回复,直接推门而入。周熠正立在一排书架前,长身玉立,手执书卷。
晏晏浅浅笑了,周熠不说话时,乍一看真的很有翩翩公子的儒雅。
他一身的肌肉都很紧密结实,若非亲手……隔着一层中衣摸过,她恐也会被他穿衣后颀长的身姿迷惑,看着也并非膀大腰粗之人,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武夫了呢。
“何事?”周熠睨过去,微蹙墨眉。
“贺礼里有件好东西,我觉得很适合侯爷,拿来给侯爷试试。”
晏晏说着,将装着一匹霁青流光缎的檀木托盘放至书案上,潋滟着水光的眸子温柔地笼着周熠,“侯爷,你过来试试好不好?”
闻言,周熠勉为其难地走到晏晏身侧,睨了一眼霁青色的缎子,“你夫君看起来像是适合这种料子的人?”
阜都里一般只有那些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会穿这种颜色。
晏晏重重点头,神色自有一股浑然的天真,“当然适合,侯爷,我这几日翻过你的衣橱,除却玄衣,便是那种色极深的衣裳,正缺这种明丽的补一补。”
周熠扭头就走,虎着脸,“我不缺。”
晏晏款步跟到周熠身后,温柔劝道:“侯爷,衣裳都是穿在身上才能看出合不合适,我先为你做一身,你届时试一试,若仍不喜欢,不穿就是了……好不好?”
周熠心里一阵痒意。
晏晏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分明在挑战他的底线。
“不必。”
晏晏抿了抿唇,试探道:“侯爷……你还在生昨晚的气?”
周熠烦躁地背过身,都有,但更气自己,尤其懊恼自己在意乱情迷的时候唤了那声“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