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 Anzhi
见到任蔚在三天后。
这三天发生了什么呢?路惟炫想办法跑了出来,但联系不上景安之;余虞和景安之通了一个电话,没劝动;姜喑在日本的戏快要杀青,霍长恭越看越觉得这姑娘和景安之般配。
而景安之,他住在一个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祁寒家里。
他陪朱槐畅聊了三个夜晚,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再见到朱槐时,他格外想撑伞,景安之把自己的经历剥开了揉碎了,夹着感悟和道理讲给朱槐听。这个小女孩很有灵性,许多东西一点就通,不像小时候的景安之那样偏执。
他闲起来还会教祁寒几招自卫手段,家境贫寒,总归是这个名利社会的底层,受人白眼也要有个限度,景安之不希望祁寒成为一味自卑忍让最后丧失底线的人。
吃完朱奶奶亲手做的最后一顿午餐,景安之放下筷子:“奶奶,祁寒,朱槐,那我先走了。”
“安之,你等一下。”朱奶奶将手放在围裙上抹了抹,又跑到卧室打开铁盒拿出一张褶皱的百元钞票,出来交到他手上。
“奶奶你这是做什么?”景安之赶紧推辞。
“安之,你一个人在外面住,高三学习又用脑,自己买点好的吃。”
景安之还是摇手:“奶奶,我有钱,不能拿您的钱啊!”
“哥,你就别推辞了,你时不时派人送过来的东西有多贵重,你不说我们心里也明白,你拿着钱,就当是去找任哥的路费。”祁寒说。
最后的朱槐捏了捏景安之衣角,让他彻底放弃挣扎。
他最终收下了这一百块,躬身抱住矮小的奶奶:“奶奶,等我高考完,还过来住,好不好?”
朱奶奶笑起来,脸上的痕迹更显岁月的从容,重复着:“好好好。”
景安之出门就直奔莲城,任蔚妈妈的老家在那边,他们一家都去了那里,包括崔妍。
车上景安之感到莫名的心慌,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找了姜喑。
因为情况特殊,霍长恭允许了姜喑工作时间带手机,随时候着景安之最新报备。她今天上午没有工作,下午要准备的就是整张专辑第七首歌的MV,最精彩的重头戏——天使与恶魔变换场景将她互相撕扯,直至业火焚身的情节。
看到是景安之,她第一时间接通。
“姜喑。”他闷闷不乐地喊她的名字。
“怎么了?”姜喑还在扫妆的动作慢下来。
“我在去见任蔚的路上。”
“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姜喑感慨。
随后她又说:“安之,无论真相多么可怕,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好。”有姜喑的这句话,他心里踏实不少。
再惊才绝艳,再少年老成,景安之也不过是个刚满十七岁的孩子,童年时光一败涂地,少年时光毁誉参半,冷漠轻狂的外表下,他也会对未知的事情害怕,他也会对难得的爱人视若珍宝,他也会在选择一个人逆流时渴望有人主观的偏爱。
有车驶来,暮色苍白。
景安之拎着刚温好的药膳鸡,敲响被岁月侵蚀的古朴木门。
开门的是崔妍。
她看到景安之的那一刻,遮掩不住意外。
景安之打量她两眼,在学校贵为学生会副主席和学霸班长的崔妍如今素面朝天,穿的衣服也半旧,毫不介意有油渍沾上,随意盘了一个丸子头就在辛勤劳作。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蔚子娶你,是他的福分。”
崔妍的大脑还停留在“景爷为什么会找到这里”,突然听他来了这么一句,脸瞬间变得绯红。
“他在里面?”
“嗯。”崔妍知道景安之的性格,现在不让他进也没办法了,开了门,同时暗暗拨电话给路惟炫。
进门先看到的是任蔚妹妹,她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玩,因为认识景安之,所以大声喊道:“妈,安之哥来了!”
景安之立马听到屋内传来声音,任蔚妈妈这个时间应该在准备晚饭,听到喊声连忙叫他妈照看厨房,自己跑了出来,头发都没来得及梳。
她大概知道些内情,看到景安之的第一眼有些尴尬:“啊,安之来了。”
景安之走上前,低头便道歉:“对不起,阿姨。”
这番话反而说得任蔚妈妈不好意思了:“没事没事,先进屋吧!”
景安之进屋又见了任蔚爸爸,他们一家都是老实的庄稼人,不会说什么华丽的话,但心里都明白和自己儿子玩的都是些狐朋狗友,景安之和路惟炫是唯二的两个懂事孩子,这次事出有因,他们虽然不高兴,却也没丝毫埋怨景安之的意思。
“叔叔,阿姨,这是我刚从饭店带的药膳鸡,趁热吃最好。”
“那,行行行,我们先去做饭,你单独和蔚子聊一会啊!”任母使了个眼色,拉着任父离开。
进屋,任蔚腿上还打着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