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g Anzhi
景安之左手拨弄着篝火,白皙的手腕上套着一串猫眼石手链,姜喑知道那是余虞亲手编好送给他的,他从戴上就没摘下过。
她不顾一切地跑过来,语言却匮乏,不知道怎么开始。
景安之当然懂她的尴尬,但毕竟是姜喑不辞而别在先,这哥们肚子里也憋着闷气,也不说话。
气氛肯定不能一直这么尴尬,姜喑捋捋头发,轻咳一声,喊他名字:“景安之。”
景安之“吆”了一声,语气刻薄调侃:“姜大小姐还认识我这个前夫哥啊!”
她白了他一眼:“我可从没说过和你分手。”
景安之听到这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于是起了身,走两步到姜喑身前,手抓住她手腕。
“疼!”他抓得确实用力,她真的感觉到了痛意。
“疼就给老子挨着!”他拿她没办法,索性带着她一起疼。
这时候姜喑才突然意识到,他是个偏执自私到极点的小孩子,他受不了背叛,受不了被抛下。
他开口,嘴里的牙齿锋利,眼睛死死盯着她:“现在知道疼了?你知道你甩下我这几天我多疼吗?来,摸摸!”
她的手被他强硬地放在胸口处,夜色太清冷,似乎能听得到他的心跳,比往日要躁动,或是因为旧怒未消,或是因为复得之幸。
她微皱眉:“景安之你别这样。”
“那我哪样?啊?”
从他们认识的第一面,他就展现出了极其温柔绅士的性格,这和他凶名赫赫的校霸传闻不符,甚至反差到姜喑难以置信。直到今夜姜喑才意识到,或许景安之本身的性格并没有那么好,他只是对她双标而已。
但她甩了他一次。
是的,她承认了,在莓城那顿餐后,她真的想彻底甩开他,一个人躲到石城,或其他地方孤独终老。
他贴近姜喑三分,雄性气势压得她低头,然后被他用三根手指重新撑起望着他。
“姜喑,你是我看中的,是我追的,也是表白的。我知道你懒得动脑筋想这些事,所以我全都主动了。”
他顿了顿,继续:“你就主动了一次,还他妈是跟我闹分手!”
姜喑自知理亏,解释道:“那只是一时冲动,毕竟姜炀干出那种混蛋事,你总要给我个冷静的时间……”
话剩几个字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她嘴里听不见好话,被他堵住刚刚好。
这些天,他太想要她了。所以这一次的索吻格外霸道,撕咬着姜喑的唇腔与舌头死命侵略,像重伤的幼狐一口一口舔舐致命的伤口。直到空气中弥漫淡淡的铁锈味,她被他吮出血,他才松口,垂着眼贪婪地闻着自己的作品。
“景安之,我真是,服你妈了!”
他情绪转变快到令人瞠目结舌,刚刚还阴沉而怒戾,现在眼睛已经沾了笑意,抿着嘴回味刚才的甘甜,听到姜喑的话才慢悠悠说:“服她干什么?姐姐,等成年之后,弟弟有的是姿势让你服。”
对,他还未成年。
对,他还未成年就花成这样了,过一年姜喑不被他吃得更死?
她琢磨过味,问景安之:“你刚才全是装的?”
景安之扬了扬干净的下颚线:“姜喑,你这姑娘,脸皮厚的出奇,但凡我不让你愧疚得要死要活,这次怎么也亲不到你。”
姜喑嘴里还流余血,骂道:“景安之你PUA我!”
景安之耸耸肩:“我可一句话都没夸大。”
姜喑不愿理他,他回去摆弄自己的篝火,然后从佐料瓶里撒上孜然和盐,“喂”了姜喑一声:“来吃鱼。”
姜喑回过头,虽然她晚餐就吃的煎小鱼,但陪景安之深夜烤鱼气氛格外不一样,她蹦过来,闻到扑鼻香味,眼睛一亮。
“你从哪抓的鱼?”
“下午在村子外逛了逛,碰见个傻子差点淹河里,你男朋友呢人帅心善,搭了把手,做完好事不留名,顺便摸了两条鱼。”
景安之看向姜喑的眼神有点戏谑。
她反应过来:“我就说那个是你吧!”
他眯起眼,不是很满意:“那当时为什么不叫?”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因为我理性又觉得不可能是你。”
“怎么讲?”
“你,景安之,那么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被我丢下还巴巴儿地追过来,我觉得你做不出那种事。”
姜喑说完这句,烤鱼就被夺走,换上的是这个畜牲再一次的狂吻。
“景安之我警告你,有个限度!”
他还给她烤鱼,拿带着青橘色胡茬的下巴蹭在她肩膀上,像一只失落的大型哈巴,耷拉着毛:“姜喑?你也知道我脾气,还敢这么干!”
约莫是感受到景安之的失落,她拿手轻轻安抚他的碎发:“可我还是觉得亏欠朱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