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闭环（六）

“算是给你个忠告，第一，立即离开这里，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远跑多远，回高专也行。”

真人边说边跃上树，声音从半空中飘下来，“第二，去找资料，你的咒术可不是这么用的。它在你手里就跟个收集器似的，太可惜了。”

夏油杰愣在原地。

这两点哪一点都不像是咒灵对咒术师说的。

他仰头寻找特级咒灵的身影，却只隐约在婆娑树影里看见一只白色的脚丫。

也可能是天空。

走了……

夏油杰脑子还在犹豫，腿已经动起来了。他朝着高专的方向奔去。

过了一分钟，羂索带着星野乔安灰尘仆仆奔过来，本想来出趁其不备的招数，看到一地狼藉，他气得跳脚。星野乔安面色不变，心里略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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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子发现她和五条悟被关进狱门疆里，再睁开眼就看见一大块镜子。要不是看见呆愣住的二六和羂索，她压根没想过这是空间。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们装修了？”晴子磕磕巴巴地问。

她环顾四周，越看越新奇。整个空间一改黑暗风格，以蓝色和白色为底，宛若终年不化的皑皑积雪山。

青剑悬在山脚一处雪化后形成的湖泊上。

羂索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清嗓子，然后字正腔圆的说，“你上次出去后，这里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他蹲在剑柄上，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倒是你，你怎么又进来了？”

又……

一提到这个，晴子直叹气，“狱门疆你知道吧，我现在就被关在里面，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过来了。”

羂索点点头，盯着她看了会儿，视线垂直向下，“那他呢，他是怎么进来的？”

晴子顺着视线低头，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她的心猛地一跳，心慌的同时又忍不住感慨幸好原本就是跪着，没在两个灵偶面前出丑。

和她一起被封印的五条悟，此刻正安详地躺在冰面下。

“我不知道，这、这……”她越说越结巴，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那现在怎么办？”羂索看一眼就抬头，对冰下的人丝毫不感兴趣。

晴子摇头，满脸沮丧。狱门疆这东西邪乎得很，她和五条悟被抓过来更邪乎，时机太巧，巧得让人心惊胆颤。

哪怕多犹豫一秒，凭五条悟的实力，他们绝不可能被困住。

但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羂索，“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不知道。”羂索干脆摇头，手托下巴想了会儿，问，“我感觉有一点很奇怪，为什么是你们两个人同时被封印？”

“为什么不能是两个人？”

“狱门疆是对特定的咒术作出极强的干扰，几乎是限制，因此形成强大的结界术。也就是说，它只针对一种术式。你们两个的咒术一样吗？”

晴子摇头否认。她没有「六眼」，复制咒术「无下限术式」毫无意义。

羂索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呐，我说有种可能，你们两个可以出去一个。”

“只能出去一个？”

“最多只能出去一个。”

最多。

晴子在心里苦笑，脑海里不断回放和姐姐幼年打闹的场景。

二选一的选择题，太让人痛苦了！

她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一个就一个，怎么出去？”

“五条悟可以掌控时空，你的这个空间也可以。你和他，选一个留在狱门疆里卡住时空，另一个偷偷出去。”

羂索说完后又着重强调，“这只是假设。”

“好。”晴子一口应下，伸手覆在冰面上。

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只要把手放在冰上，她就能穿越冰层，见到五条悟，冰下的水就是空气。

果然，眼前的景色变幻，她和五条悟面面相对，中间只有投射光线的水。

晴子一边唤醒五条悟，一边轻轻拍打他的脸颊，“五条悟，醒醒。”

连拍十多下，五条悟终于醒过来。那双苍蓝色的眼睛近乎和身边的水融为一体。

“这是哪儿？”

晴子面不改色地撒谎，“我们在狱门疆里。”接着，她把羂索的假设说成她的提议，告诉五条悟。

五条悟耐心听完，反问她，“所以，你怎么选？”

“有什么好选的，如果是我，我当然选择第三个选项：破开狱门疆，直接杀出去。”

“一起。”

“一起！”

他们商量好，以空间为基点，用咒力扩大空间，强行抵消狱门疆的干扰。

就在最关键的时候，晴子不经意睁开眼，从对面五条悟的脸上看到了很多人的幻象，姐姐，夏油杰，真人……还有一眼望到头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