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账不迷路
应激反应,这一下就交代了真相,之前随波逐流跟煊殿叫板的人登时后怕不已,还好煊殿大度,没同他们计较。
不然真怕煊殿一个不高兴挥手把他们了结了,这么一看,这位煊殿也并没有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啊。
各人各有一家心思,但都一致诚恳地给不远处的尊贵男子赔罪:“有眼不识泰山,错看原委,给殿下您赔罪了。”
这要是如常,他们万不敢同这位有所争讨,偏是于他们有大恩的君姑娘,结果没成想竟是这样,唉。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这次,此起彼伏的声音不再是为了她君语清,君语清强撑着垂首,只觉颜面尽失,她输了,输得很是难看。
众人说完,又纠结地看了眼分明之前还知书达礼的君语清,又念在恩情,终究不愿指责她什么,无奈叹了口气就散了。
姜怀柔转身也要走,君语清却突然迈步走至姜怀柔身旁,凝声低语:“姜怀柔,我不会放过你的。”
正要看去,背后一阵刺痛,姜怀柔冷下目光想去推开那只胳膊却扑了个空,还没来得及说话整个人就被御景煊迅速扯了过去远离了君语清。
滔天的怒意压迫地让君语清几乎窒息,被那双狠厉的冰冷目光吓得顿时后退几步心脏一阵狂跳,一时失语。
姜怀柔瞥见御景煊不带犹豫地想要掌心聚力忙出手按住了他,“你这一掌下去不是要她半条命吗?”
御景煊冷冽道:“她该。”
又伸出没被姜怀柔按住的那只手怜惜地擦掉她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沁出的冷汗,可见对方下手有多狠。
不由气息又沉了半分。
君语清偏过头不去看他们的如胶似漆,暗自咬牙懊恼,她没想到煊殿的敏锐度竟如此之高,姜怀柔神情才有不对他便发现了。
这下她在煊殿面前还有什么形象可言?拦马车,掐别人伤口,君语清不由苦笑一声,怎么也想不到短短一天她苦苦经营多年的形象便毁之一旦。
姜怀柔波澜不惊地看向一言不发的君语清,淡声道:“你太操之过急了。”扎心点评最为致命,淡然如水的嗓音在君语清的耳中更像是不屑把她当作对手,全然没有把她算在当中,忽视彻底。
“你作戏,旁人没有义务陪你逢场到底。”清婉的嗓音温柔且有力量。
话落直接一个挥手,三枚银针精准地飞向君语清,“你若拔了银针,触动神经,将功力全废,一刻之后,银针自会掉落。”
之前皇后举办宴会,她对这个君语清是有印象的,没想到她的目标竟是御景煊。
也够阴损的,背地里掐人伤口。
君语清还没反应过来就觉浑身疼痛起来,而姜怀柔已经全然没有心思再去看她,转身拉过御景煊的手,“走吧。”
御景煊反握住姜怀柔的手带她往前走去,只是在转身余光瞥见君语清时,黑眸中一闪而过的寒意冰冷地可怕。
走了一会儿,姜怀柔背上的痛感越来越清晰,之前夜无笑让手下打的三十个板子本就没有好全,那些膏药也只是止痛促进伤口痊愈,新伤添旧伤,又被君语清下狠手,不用看她都知道后背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步子越来越慢,御景煊察觉到手心的湿润不由一滞,蹙眉看向垂着脑袋的人儿,“是不是身体不适?怎出了这么多汗?”
姜怀柔咬唇忍着痛,大脑已经有些模模糊糊了,御景煊见她不回答,目光微凝,停下步子往前大步一迈面对着姜怀柔,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由分说便挑起姜怀柔的下巴。
瞧见眼前那张毫无血色,冷汗直冒的小脸时御景煊不由眸光一颤,神情紧张地快速打横抱起昏沉的姜怀柔以最快的速度往庭院走去。
楚不闻和宁治已经先行回庭院了,没过多久就见殿下抱着姜姑娘回来了,步履虽稳却急切万分。
低沉的嗓音冷得骇人:“去把容钰喊过来!”
还没来得及回复那道玄色身影便消失在了庭院,一刻也不耽误地踢开房门进去了。
楚不闻想起姜怀柔背后的伤,猛地一拍手说道:“我想起来了,姜姑娘受伤了,宁治你在这等着吧,我去喊容公子。”
宁治点头。
房间里。
御景煊小心翼翼地把姜怀柔放下,让她趴着避免碰到伤口,又把被子搭上。
手指微颤地拂开已经被汗浸湿搭在脸侧的发丝,轻声喊道:“柔儿?”
然而眼前闭着眸子痛苦皱起秀眉的女子并没有回答,没过一会儿便脸颊通红,就连耳朵也红得彻底,御景煊拧眉用手背探向姜怀柔的额头。
还没碰上手背上就顿感一阵沸腾的热气,心下一沉,换了手心抚上脸颊,热得不像话。
不由眉目一凛,起身就往外快步走去,沉声喊道:“到了吗?!”
宁治心跳顿时露了半拍,忐忑直言:“还没到,楚不闻已经去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