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与沙的巡游30.
她,不如放手一战,他更擅长。
叶贝妮悻悻难平:“堵门?这家伙很聪明啊……”
“不必担心。”涟月亲了亲她的额头,温声道:“上次我差点杀掉它,可惜让它跑了,这里作为战场,我有绝对的优势。”
“那我就在这儿等你。”叶贝妮找了靠近铁门的房间蹲下,能听到底下的声音,她也会稍微安心一些。
临别之际,她拉住他的手,不舍地捏了捏。
“你要小心。”
“好。等我。”
涟月笑了笑,从廊道直接跳了下去,即使身处黑暗,污染种的所在,在他的眼里亦是清晰无比。
“啊……哪……”
浑身惨白的人形的污染种听到脚步声,立即朝他奔来。
涟月信心十足,用异能包裹全身。
岐山精神病院疗养区外的空间约莫足球场大小,前后纵深,都是力量型alpha最好把控的距离,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角斗场。
顶部是尖顶透明花房玻璃,细腻的水波纹理。旧世界的材料,总是意想不到的坚固,承受住了千百年光阴的重量。
曾经,这儿的病人,会在朝阳升起时,被护工抬上轮椅,推出病房,晒一晒旧世界的阳光,欣赏水塘里盛放的水生花,想象自己是盘旋于绿茎之下的游鱼。
至死都逃不出这片水塘。
如今,水塘里生长的植物早已枯死,后人开凿出的沙土填满了它,堆成了一座坟墓似的小山。
和上次一样,污染种躲开了银发alpha冲着视觉器官的第一击。但这次,涟月的角度更刁钻,迫使污染种往一侧的土山倒去,它的脚重重地陷入了沙里,迟迟没有拔出来。
第二击紧跟而至,不过,这依然是试探性的一击,目标是污染种的右侧——涟月上次就发现了,这只污染种右手拖着一只塑胶材质的黑色口袋,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它会刻意不让他的攻击触碰那个口袋,于是,身体会惯性向□□斜。
只要他朝着那只口袋、偏右的地方攻击,就一定会伤到它。
“啊啊——”污染种果然硬生生接收了这一击,消瘦的上肢被一道强劲的气流击中,像是被高速旋转的扇叶削落,雪花般落下一片一片的肉色组织。
同一时间,它得以从沙土中挣脱出来。
它将黑色口袋拖至身后,仰头嚎叫起来,尖利又期艾。既有牛羊待宰时的痛苦深沉,又似分娩时难产的妇人般怨愤,回荡在黑寂的空间当中,余音不散。
涟月不停地发起攻击,时而精准的命中,时而被它躲避,然而奇怪的是,十几个回合下来,污染种也不曾反击,连能力都不曾使用。
太奇怪了。
涟月皱眉,与其说是被他压制,不如说是,它宁愿被击中,也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东西——
不好。
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下一刻,污染种突然纵身一跃,跳上了疗养区塔楼的墙。
它靠着细长的手指,扒着一根又一根的柱子往上爬,墙壁因承受不住它的重量,大块大块的剥落,但丝毫不影响它非人的攀行的速度。
涟月面色一凛,从另一头进发,以他最极致的速度踩着墙上的凸起物一路攀越,终于在它伸手靠近那扇窗户时,给了它致命的一击。
“许……愿……”
它发出了最后的声音,清晰的咬字。
嘭的一声,污染种的光滑的脑袋如烟花般炸开,喷在窗户上,隔绝了房间内那一道探究的手电光。
银发alpha站在廊道向下望,深邃英绝的眼眸中莹蓝闪烁。
破损的围栏,连带着污染种尸体坠落于黑暗中,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生出一丝疑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只污染种在被他杀死之前,手指弯曲的样子,不像是发起攻击,而是想要……
敲门。
“涟月?”叶贝妮胆战心惊地拿着手电跑出来,把自己送进他的怀里。“太吓人了!外面跟地震一样,发生什么事了?你把污染种杀死了吗?”
“你刚刚有没有听见……”涟月想了想说,“没什么。污染种已经死了,别怕。”
她抱得这么紧,他担心说出来会吓到她。
害怕?叶贝妮笑笑,刚刚楼都快塌了,她是有点怕,现在他在旁边,她还害怕个屁。
说着,小手钻进他衣服里,一寸一寸摸他的腹肌,深入检查:“有没有受伤?”
“没受伤,它……”他痒得往后缩,她的手却不依不饶,他只好抓住那双喜欢惹事的手,悄悄俯耳一句:“它又没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