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与假的界限
“如果这位先生觉得我是远山小姐的同党的话,请拿出证据。”伊集院有纪才不会陷入所谓的自证陷阱,凡事讲证据,如果空口诬陷,她是不会认的。
作为从小到大都在众人的视线中心的人,有纪太知道被人关注后随之而来的一系列流言蜚语,有人的地方就不缺八卦,人们永远只会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她站在证人席上,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会被转乘被告也依旧手插在兜里,神情没有半点波动,她直视着来自禅院家的中年人,眼神锐利,语气却咄咄逼人:“请拿出证据。”
中年人的表情不见慌张,有纪心下一沉,看来最坏的情况还是出现了,对方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让她一步步跌入这天罗地网。
禅院家那边立刻有人拿出来一沓文件递给了审判席,为首的老人取下自己的眼镜仔细读了读,用审视的目光盯了一会儿有纪,然后又用猜疑的眼神看向禅院家那边:“你确认你提交的证据全部属实?”
“我确定。”那人斩钉截铁地说,“这都是我们经过这几天调查出的东西,伊集院有纪的辅助监督本是经过总监会辅助监督部门的随机分配,但是远山伊织擅自更改了该辅助监督的任命,由自己成为了伊集院有纪的辅助监督。”
“至于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权利去左右辅助监督的分配,背后又有没有人指使,这个我们暂时没有查明。”那人说着,眼神却赤裸裸地看向了坐在听证席翘着二郎腿,一派镇定自若的五条悟。
五条悟私有所感地转头和他对上了视线,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却一言不发地盯着对方,直盯得对方冷汗直冒,腿一软被旁边的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
“喂喂,禅院家的,你看上去好心虚啊,是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吗?”五条悟笑嘻嘻地对他束了个中指,气得对方跳脚,就连有纪一直沉郁的情绪都一扫而空,忍不住笑出了声。
“咚咚咚!”
审判席的老人重重敲击了三下法锤,不满地看着五条悟:“听证席的无关人等不要在审判庭上说话!”
“呀,老头子急了。”五条悟嬉皮笑脸地说,但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
但是经过这样一打岔,有纪被激怒的情绪也消失不见,她思考了一下,对审判席说:“对方提交的证据并不足以证明我是远山小姐的同谋,这属于无关于此件指控的证据,是无效证据。”
有纪算是看出来了,所谓的审判庭,只是咒术界几个德高望重的中立派组起来的,并不算太规范,这样一来有纪就更有把握了。
没有人会比一个律师的女儿更懂打官司,她说的!
审判席的几个人也被有纪这过于专业的辩词说的有点懵,一时间有点无从应答,坐在最中间约莫是充当法官角色的老人还是更为镇定,他带上眼镜上下打量了一下有纪,又微抬起眼镜低头从面前的一堆文件中翻找出了其中一张,仔细看了起来。
有纪料想他应该是在看自己的资料,那他肯定会知道她老妈是金牌律师。
“审判席?”有纪觉得不能放任他们继续偏了节奏,于是主动把事情拉了回来:“我们在讨论的是远山小姐是否是此次仓库事件的主谋,而延伸出来的是我这个证人的话是否可信。”
她伸手指向禅院家中一直咄咄逼人的出头鸟:“而这位先生,似乎一直试图将我判定为远山小姐的同谋,由此衍生了很多后续的事情,但请审判庭注意,这所有一切的中心,是远山伊织到底是不是仓库事件的犯案人。”
“而我,伊集院有纪,作为仓库事件的亲身经历者、受害人、以及重要证人,我应当有我说实话的义务,以及出庭为远山伊织作证的权利。”
她这话掷地有声,一时间整个审判庭鸦雀无声。
半晌,禅院家那边为首的人才不屑地“哼”了一声:“小姑娘牙尖嘴利,可惜远山伊织被判定为诅咒师已经是已经下过判决的事实,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有纪看向那个禅院家的老头子,对方一看就是非常迂腐的老人家,看着有纪鼻子不对眼的,有纪都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浓稠的恶意。
他刺了一句有纪之后,转头看向了审判席:“注意这次审判开庭的重点。”
嚯,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吗?
有纪从老妈那里耳濡目染,也见过很多的案件报告,她看过太多以权势压人的被告,被害人在阶级面前只能选择和解,更严重的会被反咬一口,污为被告。
她插在兜里的手握紧,手心出汗。对于咒术界来说,她是一个太过于青涩的学生,她没有那些能力去阻止对方以权压人,她也并不知道所谓的“法官”到底是否真的公正。
该怎么办呢……
正在此时,她的手指在口袋里摸到了一个硬物。
这是什么?
是什么?
方形的,非常薄的纸片,上面带着不属于咒术界的力量。
有纪的眼睛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