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垂危
“嗯?”正气喘吁吁抓着星宙的南宫策一惊,“硬邦邦的一池冰都化了?”
星宙也惊呆,“小哥我的冰池会化?”
说着,三人一行,进了暗室。
“淡泊刚刚试了水温,已经开始升温了。”水淡泊义正言辞地向南宫策汇报。
“二师叔,您不是说三师叔去幻雪山取药了吗?怎么还没回来?”星宙正太的脸也忧愁密布,虽然二师兄平日最喜欢调笑自己,可遇到大事,他是真心帮自己的啊。
南宫策走近水池,拿起连着云趣手腕的红线,闭目诊脉。
星宙还要说话,却被水淡泊拦着了。
良久,南宫策缓缓睁开眼睛,神色有些沉重地看向二人,“幻雪山路途遥远,幻池还有神兽看守,拿到幻莲谈何容易。当年老夫为云小子封住六脉,隐藏内力,控制毒发,谁知他不知死活,亲自为小沐引药入心,又与人交手,耗费内功。如今毒发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不要说小小的毒狱庄庄主,就是老夫,也只能等候幻莲来救他性命。”
“二师兄为何要将能救自己性命的起死回生草白白送给沐轻浅?”星宙一脸费解,圆圆的脸上微微有些怒气,“是不是您让他救您徒弟的?”
“星宙!”水淡泊呵斥道,“不得无礼!”
星宙不服气地指着水池中央的云趣,“你看看二师兄都什么样子了,你不心疼小哥我还心疼呢!我要告诉师傅去!”
“师傅早就知道。”水淡泊的语调忽然降了下来,“否则怎么会让你借照顾绮兰之由来安排冰室,我又怎么会飞鸽传书给二师叔、三师叔远道而来救云趣性命。”
星宙缓缓闭上惊呆的嘴,低头揉捻着自己的衣角,“那,那师傅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师傅那么厉害,当初为何不阻拦二师兄舍命救他徒弟?”说着,还指了指南宫策。
南宫策不爽地睁大了眼睛,刚要发火。
“星宙,你今日太过分了,马上给二师叔道歉!”水淡泊面色也显出怒气,双手背后非常严肃地盯着星宙,“云趣想要做什么你以为有人能阻拦吗?他什么性子你不晓得?他何时做事像你一样不经过脑子了?这是他的事,更是他的命。”
南宫策听到“命”字,不由看向仍在发光发热的云趣,唉,命中注定啊!
星宙眼眶有些红,听了水淡泊的话,也反驳不了什么,看看水池里的云趣,咬着嘴唇跑出了冰室。
“二师叔,星宙无礼,淡泊在此替他给您赔礼道歉。他也是救人心切,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他计较。”水淡泊向南宫策作揖。
南宫策无所谓地摆摆手,“老夫是长辈,怎么会与晚辈计较。更何况云小子也是老夫看着长大的,自然也为他焦急。云小子救小沐,实则是他与老夫事先商量好的,舍命相救必然有他的原因,老夫不便多问,老夫只负责救他。”
水淡泊轻轻叹口气,“毒婆婆去世的消息……”
“老夫知道,这是师妹的命,注定死在自己孙子的手里。”一向古灵精怪的南宫策,此刻静静地看着水面,仿佛在回忆着年轻时的自己,“云小子答应过老夫,如果师妹她不企图谋害小沐,云小子绝不会动手。当年老夫一步错,她步步错,做了太多孽,注定要还的。只是不知,老夫何时去还罢了。”
“二师叔言重了。其实云趣被二师叔封住六脉后大有好转,变成万俟空的时间越来越短,间隔也越来越长。淡泊在海裕国都很少再听说万俟空现身,没想到沐家惨案竟使他再次毒发,此事淡泊一直未能与云趣详谈。”
南宫策摇摇头,“那只能说明他不想和你谈。这次云小子毒发竟然没有变成万俟空,也许意味着痊愈的可能,也许意味着他命不久矣。我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水淡泊默然地点点头,“淡泊明白。这么多年,苦了云趣。”
“这些事云家还是毫不知情吧?”南宫策看向水淡泊。
水淡泊无奈地点点头,“您也知道,他虽然精于算计,可从不让自己在乎的人跟他操心。甚至师傅他老人家,也一直不太过问。星宙年纪小,口无遮拦,这些事淡泊也向来不敢告诉他详情。”
“唉。”南宫策走到水淡泊身边,意味深长道,“我们先出去吧,这里冻得老夫牙颤。”
冰室门外,闪过一个天蓝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