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能要等到下次发工资。

但是原因似乎也不在这里，刘文妍学着看到过的家长模样，蹲下来生硬地摸着孩子的头，“能告诉妈妈你是因为什么不开心吗？”

孩子很敏感的，有时候她们也能判断父母值不值得信赖。

就比如现在，孩子漆黑的瞳孔盯着蹲下来的刘文妍，觉得此刻的她比往日的任何时候都令她安心。

孩子缓缓开口，带着稚嫩的音色，“刚才姥姥姥爷带着表哥要拿我的小苑玩……”她不想给，但是姥姥姥爷在，说她小气，小小年纪不懂得分享。

而且妈妈说过让她不要惹姥姥姥爷生气，她最后想说就给表哥玩一会。

结果刚伸手，就被姥姥抢走了。

小苑？

刘文妍看小孩的眼神很快就理解了，是指那只兔子。

“那下次我们不给他玩了好不好？”刘文妍努力用着这辈子都没有的温柔语气。

女孩小脸上带着诧异，大眼睛闪着光，这是妈妈第一次这么说话。

她像是委屈可以倾诉，她漆黑的瞳孔上蓄满了眼泪，抽咽的鼻子一耸一耸的，“可是他把小苑给弄坏了。”

她松开一直按在玩偶上的手，脖子的衔接处炸线了，里面的毛绒鼓出来弄得小兔子头歪掉了。

如果之前刘文妍还能应对，现在对方哭了可以说是手足无措，真后悔当年在学习的时候没有学习一些儿童心理。

这次她没按照别人的样子来，而是遵循本心去做，“你把小苑给妈妈，妈妈很快还你一个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小苑好不好。”

她小时候没学过缝纫之类的女工，但她是个医生，缝纫技术是整个科室里最好的。

她坐在床上，孩子就在床上扒在她腿边。

“小苑会死吗？”她虽然小，但也知道头是身上最重要的部分。

刘文妍笑了，向孩子保证，“不会。”人在她手中能救活，玩偶也可以。

而且这个玩偶很明显是孩子最珍贵的伙伴，她作为妈妈，自然要维护对方的友谊。

玩偶在刘文妍手中一点点恢复之前的样子，她兴奋的小脸发红，但因为针头的尖锐不敢有大动作。

刘文妍惊讶的瞥了一眼，原来她不是不喜欢孩子，是不喜欢那些在医院撒泼打滚还不听话的孩子。

像眼前这个乖孩子她就很喜欢。

最后收了针，断了线，从外面一点也看不出曾经坏掉的样子。

孩子激动地搂住她的腰，虽然短手根本接不到一起，但还是紧紧搂住。

纯真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我喜欢今天的妈妈，可以一直都是今天的妈妈吗？”

刘文妍点点头，“当然可以。”，本来她也已经死了，现在是重获新生吧。

但她现在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最后开口道，“我的女儿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吗？”整个家里居然都找不到户口本。

完全不知道被原主放在哪里了，又或者是被那个照片上的男人放在别处了。

孩子激动开口，以为妈妈是在考验自己，这种问题她在伙伴那里听说过，“当然知道，我大名叫姜苑，小名叫苑苑。”

刘文妍松了一口气，继续询问，“那爸爸叫什么呢？”

“爸爸叫姜祁，妈妈叫刘招娣……”苑苑很明显是要把祖孙三代都念给刘文妍听，这正好帮了刘文妍大忙。

苑苑求奖励的眼神那么明显，刘文妍当然忽视不了，“苑苑真棒。”

孩子这关是过了，大人可不一定，更不要提光看照片就很凶恶的人。

似乎永远是越担心什么越来什么。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动作大的破旧的铁门摇摇欲坠，她甚至都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有暴力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