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卷·寒山令
阿云脆生应下,与自家夫君对视一眼,便知那丫头又跑了出去。好在芙蓉糕是阿露一早便做好装盒的,眼下只需从地窖冰库中取出便可。
临到午间,进店的客人渐少,袁直赶忙帮娘子捏肩倒水,好让她松快松快。
阿云饮下茶水,不由得担忧:“这几日倒春寒,也不知阿露穿得衣衫厚不厚,可别在山上冻着。”一旁算账的马嬷嬷闻言道,“莫担心,知她这几日要往山上跑,早就给她备好了披风。”
“也难为大妹子,年年等,也不知她那情郎……”袁直给自家娘子又递了杯茶,听到马嬷嬷的话不禁唏嘘。
阿云和嬷嬷听后也不由得接连叹息,“小露儿啊,苦就苦在她重情,非要一根筋的等到底。”阿云低叹,“所有人都说叶麟秋已死,尸体也冲进崖底的河中,偏她不信。这么等着,什么时候是个头?”
寒山桃花里愁云密布,殊不知,她们口中的小露儿这会儿子正费力爬树。她技术不佳,害得纷然盛开的桃枝子摇晃不停,淡淡粉色的花雨也跟着骤然落下。
直到桃花瓣撒了满头满脸,阿露才察觉,她抹了抹鼻子,什么都没抓道。
缓缓伸开手,许是不忍她难过,一片片花儿接连轻柔地拂过她掌心。
柔粉的花瓣落在地面铺成花毯,不远处的清水潭上浮着重重叠叠的桃花,随波荡起。
眼前的景色与当年蓦然重叠在一起,阿露抬首望去,不由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