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两难
黑令牌在梨花居召来剑灵抢夺,白独秀就不让白陵春随行,只跟谢彩灵独自下山,黑令牌也一直被他带在身上。
两人一路南行往天启教的仙都紫府,朝天宫的方向而去,行了数日才进入朝天宫的界地,来到朝天宫山脚下的一座城镇,城街热闹非凡,卖什么的都有。
白独秀背着把仙剑,不紧不慢跟在身后,始终不离三步之遥。
谢彩灵穿梭在人群中,忽地看到一个浇糖人的摊,停顿住了脚跟,看着那糖人失神许久。
白独秀闲庭信步,意态悠闲,走到她的身旁。浇糖人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个子瘦高,脸上带着愁容,像是摆了一天摊也没开张模样。见有人来问,喜出望外地询问道:“什么样式都能浇,五文钱一个,公子要浇什么样式?”
中年男子见女子无所反应,便看着眼前男子,花白面具持身,白衣缥缈出尘,后背三尺长剑,舌粲莲花对一旁的白独秀,道:“公子,看这糖人多漂亮啊,这糖人味道也不甜腻的。可以先尝尝的,公子,买一个送给姑娘吧。”
白独秀看了片刻,伸手拿出钱袋,给了十文钱摊贩,问谢彩灵道:“想要哪个?”
谢彩灵微微一愣,抬眸与他对视一眼,神情似有几分意外,道:“啊?浇个兔子吧。”
白独秀接声道:“再浇朵梨花。”
摊贩浇糖人手法很熟练,不消片刻工夫就浇好了,谢彩灵接过糖人,却没吃的意思,叫摊贩用油皮纸给包了起来。白独秀拿着浇的那朵梨花,神情冷然地递给了她,道:“给你。”
谢彩灵侧过眸子,面色不变地接过那糖人,转过糖人背面一看,竟然是个翻着白眼吐舌头的鬼脸小人,见着这颇为新奇的糖人,忍不住地轻笑了几声,道:“双面糖人,好特别啊。”
白独秀抬眸,冷冷地注视着她,说道:“一个糖人而已,没见过世面。”
闻言,谢彩灵朝他翻了个白眼,瞪着他道:“你有见识。有见识你还买它。”
白独秀神情淡漠,面上不挂一丝喜怒之色,冷声道:“我是看你成日摆着脸,和这鬼脸小人相差无几,才送给你的。”
谢彩灵抬起眼眸,与他对视一眼,知道他这个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象牙。
白独秀收回目光,坦然道:“看什么?笑够了就赶紧找客栈露宿。”
谢彩灵看着他的背影,学着那鬼面小人表情,一手点在左眼睫下,朝他吐了吐舌头,而后跟在他的身后。
俩人一前一后身影穿梭在城镇,天色将晚,寻了家客栈落脚,此时二人正落座在客栈之中,来此住店行客皆是仙门人士,乡野散修也不在少数。
仙门弟子齐聚一堂,各自也就存了互通有无,结交好友的心思,聊到除血尸恶煞,客栈里氛围就热络起来,说话也是七嘴八舌,嗓门一个比一个大。
有人就附和道:“你们听说没有,附近十余里山上有厉鬼作祟,此事到底是真是假?哪位仙友曾猎捕过,还请不吝赐教。小友这些年日日出门闯猎,猎的都是些山精野怪,此次正是为这山里的厉鬼而来!”
同案的不少人连连附和道:“是啊,也好早些做防备。”
另一桌人说道:“刘大郎,你没听说吗?进了那山的人都有去无回,据说是君无赦大人的魂魄作祟!你还敢进山啊!”
这君无赦大人的名号一出,周遭惊叹四起,不禁心头一颤,不知不觉说话声音也放轻了。
谢彩灵眉头一皱,插嘴道:“说的是谁?!”
那人探头朝这望了一眼,道:“君无赦啊,这位仙友没听说过?就那个头上长角、杀人放火、偷人母猪的大魔头谢香吟!”
谢彩灵噎了一口茶,喃喃地念着道:杀人放火?偷人母猪?我没偷人母猪啊!
她侧过了些身,反驳道:“谢香吟乃是衣冠楚楚的女子,她怎么可能会偷人母猪呢?!”
刘大郎戏谑道:“仙友,这你可就错了。我早些听说,此山里作祟的厉鬼专门屠杀仙士,如此可怖凶残的手法,十有八九就是谢香吟,什么衣冠楚楚,这缺德玩意儿,连人家母猪都偷,我看是衣冠禽兽还差不多吧!”
“你们说,谢彩灵当真是死了吗?”
另一个人剥着花生道:“应该是真死了罢,谢彩灵被灭度葬刀盟和四大剑灵围攻,这都不死是个什么概念?”
有人接下话道:“当年神武台一战,白二公子和步界主也在场,白二公子不就旁边那位,你若不信,大可上前请教一二。”
这话音刚落,外头便旋身飞进一位小公子,话也不说抬脚就将人踹翻,少年一袭浅色轻衫,玉带华服,襟袖上绣着一条青花锦鲤,延伸而上,一张勃勃英气的俊脸,正是雪月派的小少主步知仪。
那位说话的人捂着腰身打滚,面露痛苦之色,悚然道:“你踹我作甚?”
步知仪站在他身前,瞪着他道:“你刚才说的系谁?!谢彩灵,乃是我雪月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