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祸谜象
是同龄,但毕竟是男孩,背着才走一段,就累得气喘吁吁,将人放了下来歇息一会儿,就着灯光一看,只见两人浑身上下,都沾满了鹅毛、枯枝树叶、脏污的泥巴。
夜间才洗漱过,就折腾成了这样,回去定会被训一通话,道:“你们两个,师父师娘知道了,该怎么办啊。”
步少棠神情有些委屈,垂眸看了看自己满身鹅毛,确实是有失仪表,再抬头看看谢彩灵,身上沾得鹅毛不比他少,连眉毛上还飘着鹅毛,俩人对望一眼,心照不宣地相视笑了起来。
最终,孟花啼一步一深浅地把步少棠,背回了桃花谷,轻声叫醒了医师,请医师给步少棠包扎受伤的腿。
之后又去厨房烧了几盆热水,端着房间来,给两人擦拭着脸上的脏灰泥巴,步少棠看了谢彩灵许久,出声安慰道:“阿娘说,你是我的师妹,你不会水也没关系的,今后你要是落水了,我一定会救你的!还有,要是有水鬼敢欺负你,我帮你报仇,把它们都收拾了!”
谢彩灵点头道:“好,那你一定要救我上岸,师兄!”
见两人蹦蹦跳跳地玩闹,孟花啼面上也露出开心欢悦的笑容,道:“这样才对嘛。”
谢彩灵儿时在桃花谷的记忆,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间,也让她体会到了,原来一家人幸福生活在一起,是这种感觉。
桃花树下,她望着孟花啼微微一笑,道:“那个时候害怕落水,每一次都是师兄和阿嫂,把我从水里救起来的,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孟花啼拉着谢彩灵手,又拉起步少棠和步知仪的手,盖在自己掌心上面,柔笑地道:“阿灵,你、我、少棠,还有仪儿,我们四个今后不论去了哪里,都记得一定要回桃花谷,我们一家人,谁也不能离了谁,好吗?”
顿了顿,谢彩灵愣怔点头,声音微颤,涩然道:“嗯,一家人永远在一起,谁也不离了谁。”
过了片刻,步少棠要动身前往神武台,参加此次试剑大会谈会,便不能在家多停留,孟花啼给他收拾了包袱,送他出了桃花谷,随后她和步知仪带着谢彩灵,去看新建的跑马场。
此次谈论试剑大会的地点,是设在神武台,因冷道涯尚未至,白浩然便让冷鹤月与白独秀先行进殿,自己则去接冷道涯。
冷鹤月与白独秀还未待进入大殿,上着石阶,就听得一旁接头交耳,嘈杂的热烈氛围,左右多是在谈论什么忘恩负义、白眼狼之词,二人听得一阵不解,才刚上完石阶,正欲进入大殿,冷鹤月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心下立即了却,适才众人在谈论系谁。
白独秀一见这身影有些熟悉,不约而同地顿住了脚跟和冷鹤月一齐望去,抬头看着一名身着褐色道服的男子。
须臾,白独秀眉眼微张,意外地道:“白无衣。”
冷鹤与白独秀见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四年前,被诛邪宗逐出宗门的白无衣。
白无衣自被逐出宗门后,就在灭度葬刀盟内,迅速自立了玄冥教,现在乃是一教之主,今日突然出现在此,难免不引仙门中人关注。这些年,白无衣一直忙着建宗立派,极少在仙盟百族的盛宴中露脸,周遭不少的人,因着他先前是诛邪宗的三公子,而认出了他的身份,然白无衣却不知为何,要站在廊柱的角落与人说话,像是一个不同寻常的隐秘客人。
冷鹤月站定沉吟片刻,须臾,回头与白独秀对视一眼,而后二人便移步,朝着白无衣与人交谈的方向走去。
尚未走近,就听得角落处传来隐隐说话声,这轻笑吟声一出,二人心头顿时就重重生了疑,连神情也有些不可置信。
与此同时,站在角落处的说话人,忽地止住了声息,缓步从遮蔽的廊柱后走出,随之那人的面容也稍作讶异,虽然只是短暂一瞬,也已映入了眼帘。
白无衣见他止声,也抬头看了一眼白独秀两人,霎时见到妖魔鬼怪般,脸色变得煞白,只觉心里一阵心虚惊惧,怔怔地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站在角落与白无衣讲话的人,正是风路行。
风路行展露笑容,上前施礼,道:“原来是白夫人,二公子。”
二人颔首致意,心中却满是疑窦,注意力也迅速挪了开来,很快便停留在了白无衣的身上。
白无衣觉察到如芒在背在目光,抬手朝着风路行施礼,道:“抱歉,我不慎遗失了拜帖,可否通融......”
风路行回道:“我已命人去确认名单,白教主稍等片刻。”
白无衣垂着眸,似有些胆怯,不敢看二人,风路行俯首行礼,解围道:“白夫人,二公子,怎的在殿外站着,里面请。”
说罢,风路行亲身引着冷鹤月和白独秀依次进入大殿,另一名家仆又对白无衣微笑道:“白教主,请随我到这边来。”
白无衣随着家仆入殿门,落座在靠风火门弟子边上的坐席,不再关心旁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大殿内,风路行察觉冷鹤月见着白无衣的面色有异,便转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