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殊途
两个月后,不焚天坑尸野下,因着赤渊一事,风轻扬煽动不少灭度葬刀盟内的小门派,来找谢彩灵约战,除此之外,各大仙门倒也没有别的进一步动作。
谢彩灵每跟人约战打一场,魔都大小茶楼赌坊酒馆都会开盘下注,原本大家都以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君无赦大人,是所向无敌、战无不胜的。
谁知,每每与不知名的山野散修对战时,都出人意料地会败落下风,要么被打得翻滚倒地,要么被打断几根肋骨。即便连吐了几口血,谢彩灵也感觉不到疼痛般,把骨头接回原位,站直身躯继续跟人大战三百回合。
待回英灵殿之后,虞妃雪给她施针熬药,念念叨叨好几天,恨不得直接把她的腿打断,让她出不了尸野,因为她一点也不稀罕自己的命。
谢彩灵每每跟人约战,落败对方门派弟子之后,对方就会在各大城镇茶楼,连着几日贬斥谢彩灵就是个纸老虎。茶楼内有说书的,倚楼千言,渐渐地谢彩灵名声就被传得各种肮脏不堪。
说书的把仙门人士,千里来约战规劝的事情,编写成歌谣故事,那传闻传的是夸张离奇,待谣言传到诛邪宗辖内的界地时,已经变成君无赦薄情寡义、道德沦丧。
彼时,云间香雪海内,几名巡守的诛邪宗弟子,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一女弟子小声私议道:“这谢彩灵,我就知道迟早会和她爹一样,变成一个祸害!”
另一名男弟子附和道:“可不是嘛,我跟你们说,前些日子,我在山下茶楼里,听得茶楼老板说他家孩子,三天没胃口吃饭了,据说就是被这君无赦的故事给吓的。”
一名女弟子道:“当真有如此邪门?!”
另一名男弟子轻声道:“那当然,我还听说那君无赦大人,挖了自家祖坟里的尸体,拿来炼制什么白骨精,哎呀呀,这是得有多缺德啊,连自家的祖宗都不放过,真是太吓人了。”
众人身后,一袭穿着鹤云纹的白衣身影走在廊下,听到一阵私语,顿住了脚跟,侧耳聆听。
那名女弟子又道:“前几日,君无赦与人对战,据说被人打得身受重伤,那一战,你们谁去看了?”
一名少年挤着人群,道:“我去看了,我去看了,原在神武台,都传君无赦身上邪力能毁天灭地,谁知道,她三招就被人打得吐血,那花肠子都叫人打出来了,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呢!”
听到此处,那道白色身影神色一凛,走到几人跟前,问道:“她受伤了!”
四下一片寂然,几名巡守弟子,见着白独秀那对冷若冰霜的眸子,眉头紧蹙,满面严肃,吓得几人顿时不敢再私言议论。
白独秀见无人回答,又问了一遍,道:“怎么回事?”
那名少年怯怯地上前,施礼回道:“回二公子,是、是君无赦与人约战不敌,被人打断了几根肋骨。”
白独秀双眸忽睁,沉声道:“什么!”
闻言,他心下一惊,犹如被浇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底。他手持拂尘,盯了眼前几名弟子片刻,脑子空白许半晌,忽地,感觉心口一阵闷痛,绕开了几人,提着剑就要下山。
一名弟子反应极快,上前几步,拦住了他,急声道:“二公子,你禁足尚未解,凌老前辈交代过,没有她的准令,不可离山半步,你若是私自离了山门,叫凌老前辈知晓,定会惹得凌老前辈生怒。”
白独秀冷声道:“让开,叔母那边,我自会去请罚。”
那名弟子欲想再拦,彼时不远处,冷鹤月走了过来,道:“发生了何事?怎么拦起了人来?”
几名巡守弟子见着冷鹤月,纷纷弯腰施礼,那名拦路的弟子上前,细细陈述了一遍,说清了事情由头。冷鹤月静静地听着,弟子讲完了,她捏着白山茶团扇,心下明白了。
须臾,她从衣袖里拿出一张帖子,递给白独秀,道:“这是雪月派命人传来的请帖,雪月派重建仙都紫府,办了大观礼,浩然安置流民,抽不开身,此行便由你去吧。”
白独秀看冷鹤月的神情,心领神会,接过了请帖,施了一礼,便出了门去,冷鹤月转身,看向几名弟子道:“二公子下山之事,便不要私言外传,母亲那里我自会去禀明。”
几名弟子岂敢出言说不,识趣地给她连连施礼,恭敬道:“是,全凭夫人安排!”
门外,白独秀出了游廊,见白浩然往这处走来,白浩然见他神色匆匆,手上还拿着请帖,想问什么,却见白独秀抬手施了一礼,道:“兄长。”
白浩然颔首致意,还未待开口,便见白独秀,抬步跨出了门。
他朝冷鹤月走了过去,问道:“独秀这是要下山?”
冷鹤月跟他走在廊下,望着白独秀的背影,道:“赴宴!”
白浩然道:“赴何宴席?”
冷鹤月轻摇着扇子,道:“我忘记给你说了!适才雪月派的人,递来了请帖,我便让独秀去了。”
白浩然心下了然,垂眸指着自己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