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干戈
廊下,步知仪和君子嫣各坐一方,在下五子棋,步知仪手捏棋子,下在一处,正见快要赢时,面上露出一番得意喜色,谁知,刚落下的那枚棋子,就被君子嫣拿了起来,放回到棋盒中。
步知仪不解,疑惑问道:“为何要拿我棋子?”
君子嫣看着他摇头,奶声奶气地道:“你不可以下这里。”
步知仪皱眉不解道:“为何不能下这里?”
君子嫣指着那处,郑重其事地道:“因为你下在这里,我就输了啊,你只能下别处地方。”
闻言,步知仪哼了一声,不服气地道:“你怎么可以不让我下这里呢,你这是耍赖,每回都让你赢没意思,不玩了不玩了,我去找我阿娘。”
君子嫣见他生气,不陪自己玩,便道:“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我教你折纸鹤好不好?”
彼时,冷鹤月从远处走了过来,见几个孩子坐在廊下,拿着宣纸在折纸鹤,见着人来,两个孩子恭恭敬敬地起身施礼,冷鹤月一见君子嫣就高兴,拉着她坐回石桌前,道:“阿嫣会折纸鹤,怎么不跟独秀一起玩呢?”
君子嫣道:“白衣哥哥去看阿娘了,叫我自己玩。”
冷鹤月唤侍女洗慧,从屋里给君子嫣端来一盘糖,抚着孩子发顶,温柔地问道:“独秀常去看你阿娘呀?”
君子嫣心里边记着上次被风轻扬训斥事情,生怕说错什么话,会给自己娘惹麻烦,这会儿低垂着头,支支吾吾地不敢说话。
见状,冷鹤月拿了一颗糖,更加温柔地递给她,哄着道:“以前我有女娃儿的时候,时常想着能像阿嫣一样,来陪我玩儿。自见了阿嫣,我就想起了自己孩子,整日念着她能早日归家。”
说着,冷鹤月微微侧身,拿着巾帕略感伤心,道:“只是三年了,仍不见我家春儿回来,身边也不知有没有个知疼知热的人。”
听得这话,君子嫣立即就明白了,她曾听自己娘说过,眼前这位白衣姐姐有个女儿失踪不见的事情,赶忙道:“白夫人,不要难过,你的孩子一定会回来的!夫人待我好,阿娘去神武台打坏蛋时候,是夫人与仙子照顾我,我都有记在心上。”
冷鹤月见她肯说话,便又转了回来,道:“你年纪还小,你和你阿娘住在朝天宫,是我家的客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你们。听闻你阿娘在神武台叫人欺负,受了这样重的伤,我担心得食不下饭,便想来看看你阿娘。”
闻言,君子嫣立刻道:“白衣哥哥与我说,阿娘是落了水,没有受很严重的伤。你不知道,我阿娘身上,还受过更严重的伤呢,不过,夫人不要担心,我阿娘现在很厉害的。”
冷鹤月神色有些忡忡地道:“你阿娘先前受过更严重的伤,那她是怎么受伤的?”
君子嫣抬头回想着道:“我听婆婆说,阿娘是被个很坏的大坏蛋,给打伤了。阿娘身子连动都不能动,婆婆费了好大的劲,才医好的阿娘。”
冷鹤月不知道君子嫣说的婆婆是谁,但听过谢彩灵被挑断手脚筋脉的事情,如今又听着,心里边满是惊心,便关切问道:“后来呢,你阿娘怎么变厉害的?”
君子嫣想了片刻,道:“我不知道,阿娘只和我说,这个东西不好,不教我学那些东西,让我好好练剑。上回在桃花谷的时候,白衣哥哥因为阿娘练的东西,好像还生气了呢。”
冷鹤月就知道白独秀早已认出君无赦是谢彩灵,她道:“独秀生气了,我都没有见过独秀为谁生气呢。”
君子嫣拿着折好的白纸鹤,捏在手指间来回飞,小声道:“走的时候,我明明看见白衣哥哥,好像想跟阿娘一起走,但是阿娘不让他与我们一起走。”
冷鹤月了然,道:“那你喜欢跟白衣哥哥玩吗?你若是想跟白衣哥哥玩,我便让白衣哥哥,时常接你去云间香雪海玩。”
君子嫣忧郁起来,再过些日子,她就要回不焚天坑了,她想出去外面玩,又放不下谢彩灵。她跟虞期说好了,待她和阿娘回来,去林子里掏鸟窝,还答应了虞妃雪要学医术,最重要的是,谢彩灵不会拘着让她练字,学枯燥无味的礼仪,她在外闯了什么祸,谢彩灵也从来不会责怪她。
她道:“阿娘说过,我们跟白衣哥哥不是一路人,我要是去云间香雪海玩,会给白衣哥哥带来麻烦的,我不能去,我要陪在阿娘身边。”
闻言,冷鹤月若有所思,轻抚了君子嫣的面颊,没再继续问她。冷鹤月心里暗想着,君子嫣这般懂事乖巧,说明谢彩灵平日待她极好,是个有耐心知如何教孩子的好母亲。
只是这孩子,命途多舛,又身染魔气,想要入云间香雪海的门,还真是有点难办!
翌日夜间,风景野大摆庆功宴,除了神武台外的小门派与散修名士,大殿内也摆开宴席,率领众风火门弟子宴请伏魔度苦界的各大门派。
君无赦带着君子嫣,站在殿外,尚未进入正殿内,抬眸时,硬是一扫周遭的名门正气,与她身上带着的阴邪魔气杀出股烈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