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林惊变
天启教修的是刀道,宗徽是“苍野冰狼”,天启教宗训为“真正的仙勇者,在于无畏无惧。”门风颂扬的便是无所畏惧,这一点在天启教先祖立派时就一直得以延续。
天启教仙都紫府源名为“朝天宫”,其坐落在山势高拔的顶峰上,岱顶寂然,要比繁华城镇少几分人间烟火气。
放眼望去,脚下八城,山风甚浓,每座高耸山顶上修建着不少仙观殿宇,围墙高檐,层层叠叠的瞭望塔台,多年来一直守望着八方平静。
天启教,乃是伏魔度苦界,位列在前的名门大派,毕竟是高派,内外巡防极为严谨,外门弟子、闲杂人等都不得随意入山门,进出山门有各种阵法护持,只能由人引领才能进入朝天宫。
此时众人正站在古道山门口,抬眼便可望云。
为首的男子温行,其人乃是冷松游父亲的副将,扬手一挥,厚重山门缓缓大开,惊得林中一阵鸟燕扑鸣。
穿过数条高耸围墙大道,几人终于来到正殿,未待进入正堂,便见一个鬓发半白,身躯凛凛,魁梧伟岸的身影,从正堂内迎面走来。
寒风轻袭而过,谢彩灵只觉这股寒风中,带着一种骇人的威势,她微抬起眼眸,看着冷道涯那强健的肩背,越朝她走近,心里越觉得有些畏惧,扣在剑柄上的手指,不自在地紧握着剑柄。
此人正是天启教的教主冷道涯,过往曾屡建赫赫战功,修为已至化神境界。
冷松游无论是从外貌,还是身形体魄,甚至是性子,都未继承他爹半分,气度风雅柔和,更像个纨绔公子哥,两父子站在一起,一眼看过去,完全他父亲更具攻击感。
冷道涯目光穿过冷松游,注视着后边的谢彩灵,谢彩灵与其对视一瞬,浑身不自觉地起了个哆嗦,目光甚至带着几分躲闪。
步少棠注意到她的神色,抬手揽着谢彩灵的肩膀,轻轻地拍了好几回她的肩膀,好似在有意无意地帮她,驱散心中生出的那些畏惧。
谢彩灵愣愣地回过神,抬眸朝他笑了笑,众人齐齐施礼。
冷道涯颔首致意,对冷松游,道:“松游,那姑娘是谁?”
冷松游回头,怯声道:“......是、是谢武的女儿,谢彩灵。”
冷道涯走到她的跟前,站定道:“谢武有罪,却已伏诛。界主既然收你入仙门,你便是无罪,孤山一行,听得门下弟子说,这浑小子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他没为难你吧?”
谢彩灵垂首,笑着回道:“没、没有的,冷公子与我们结伴孤山行,如今试炼大会结束,我和师兄恰好顺道送冷公子归家。”
冷道涯看向步少棠,道:“步少界主,早便听闻,雪月派两位弟子亲如真兄妹,才情亦是双绝,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步少棠和谢彩灵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道:“冷教主过誉了,晚辈实在愧不敢当。”
冷道涯又寒暄道:“独秀,近来浩然和鹤月可好?”
白独秀颔首,抬手施礼道:“劳冷教主挂念,兄长和长嫂一切安好。自长嫂有了身孕,兄长与叔母便长留家中,为的便是护着长嫂,冷教主不必担忧。”
冷道崖点头道:“那便好,近来家中事务繁忙,我一时也抽不开身去看望鹤月,有浩然和亲家在,我便放心了。”
须臾,冷松游急不可耐的开口道:“爹,我们一路风尘仆仆的,都快累死了,有什么话,先进去坐下来再聊吧?”
冷道涯抬手示意大家进正厅,紧而回头看了一眼冷松游,看着别派同辈弟子十分英雄出众,再看看自家的,袖藏金燕配短刀,孑然自在乐逍遥,怎么看都像个潇洒的无事小神仙,他满脸恨铁不成钢地甩了甩衣袖,愤愤然朝内走去,冷松游悻悻地跟在后面,知道自己爹不高兴了,也不敢再张嘴多说一句话。
冷道涯坐在正堂首座之上,神情冷厉,怒声道:“素怀容不仁,有违人道。近日,我手下的人传来线报,称奉天宗从浮屠派的禁地内,夺走了一个封印的剑灵魂体,奉天宗如此行事,怕是动了邪念,打算寻集九大剑灵魂体,为己所用了。”
谢彩灵站在步少棠旁侧,想了稍许,轻声道:“奉天宗从浮屠派禁地寻集了一个剑灵魂体,后又在迷雾血林,夺走了一个,如此看来,素怀容现今已手握两个剑灵魂体,剩下的五个剑灵魂体,暂时还未现世。”
冷道涯站起身,走到桌前,来回踱步,沉声道:“不错,迷雾血林一击,慕京箫出手未中,已然暴露奉天宗要争夺剑灵魂体的决心。依素怀容想借剑灵魂体,振兴灭度葬刀盟威望的野心,必不会就此轻易罢手。”
步少棠也出声道:“慕老盟主因着组盟击杀失眼蛇,而身亡命殒,如今素怀容当任盟主,莫非她是见奉天宗日渐衰败,想如谢武那般,意图凭靠邪灵妖兽,统管两大组织。”
冷松游道:“那现在这个剑灵魂体该如何是好?”
一语末了,冷道涯踱步走到白独秀身前,对他道:“独秀,你手中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