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眼诡形
晨时起了风,外头阴雨绵绵,众仙士被迫停在半山腰一个山洞躲雨,山洞寒凉冷得很,冻得谢彩灵浑身直哆嗦。
冷松游坐在一旁,见她牙关不停的颤动,便问道:“谢姑娘,你在吃什么东西?”
听得他这么问,谢彩灵满脸无语,哈着冷气道:“吃什么东西,我冷啊我!”
步少棠轻笑一声,把装水的酒袋递给她,道:“要是实在冷,就喝一口酒,可解了身上几分凉,但是不可以贪嘴,像在家时候一样,只许小抿一口。”
谢彩灵接过,依言果真不喝多,按着量小抿了一口,递还给步少棠。
几个仙士见步少棠有酒,又冻得实在受不了,便纷纷过来讨酒解凉。
一群名门纨绔弟子,原先对谢彩灵还端着嫌恶态度,几口烈酒下肚,完全松了懈。一窝蜂围着火堆划拳掰手腕,玩得昏天黑地,聊起自家门派的女仙子,面上满是自豪,诛邪宗弟子则在打坐,听得恣情放浪的嘈杂声荡入耳朵,个个都视如敝履,神情鄙夷,捂着耳朵嫌弃至极。
白日里,谢彩灵与几名雪月派弟子,划拳输了要受罚,就被几个弟子叫唤着出山洞去,打几条鱼回来,谢彩灵说到做到,也没有觉得为难,连着几天未进食,确实也想吃点肉。
她拿着冰心剑,孤身出了山洞,寻了一条小河溪,弯着身环视了一圈,眼睛忽地一亮,果然瞧见石头缝隙底下藏着两条鱼。她笑眯眯地捏着手诀,双指灌注灵力,冰心剑应声出鞘,不过眨眼瞬间,冰心剑便刺中两条鱼。
正待上岸时,乍一回头却见白独秀不知何时跟了出来,静静地站在树底下观望,回头刹那间,吓了谢彩灵一大跳。
她拿着冰心剑,问道:“白二公子,你怎么出来了,我刚打了两条鱼,你要不坐会儿,待会就有烤鱼吃了。”
白独秀神色冷淡,看着她手中的上品灵剑插着两条鱼,忍不住问道:“烤鱼。”
谢彩灵走上岸边,点头道:“是啊。”
白独秀道:“此剑乃是上品灵剑,你用来打鱼?”
谢彩灵侧眸,看了看冰心剑身上插着的鱼,若无其事地道:“对啊,师父说,修剑不能用来打架杀人,那不就只能用来打山鸡打鱼吗?不然的话,修剑还有什么用呢。”
白独秀被问得一时语塞,凝滞片刻,又问道:“此剑何名?”
谢彩灵双指划过,还插着两条鱼的剑身,回道:“剑名冰心,我师娘给我取的。”
白独秀却道:“此仙剑有灵,非等俗物,须得敬之。”
谢彩灵看了看灵剑,自豪地笑着道:“那当然了,本剑不才,曾以一剑破天山,这可是我师娘赐给我的仙剑。”
白独秀走上前两步,对她道:“你把鱼放下,我问一下你的剑。”
谢彩灵摇了摇头,摆手道:“问剑?不了不了,我连我师兄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是你的对手呢?”
白独秀又道:“你出剑……”
话音未落,这时,诛邪宗三公子白无衣,从林中走了出来,双手抱臂打断了二人对话,冷声道:“你就是步界主收养的女弟子?谢武之女?”
谢彩灵微侧眸看着白无衣,听这语气就知是来者不善,回道:“是啊,敢问有何贵干?”
白无衣朝她走了过去,沉声道:“不知在下可有幸,向谢姑娘讨教一二?”
谢彩灵摇着头乖巧地道:“说了不打就是不打,你们诛邪宗不是讲诛奸除邪,正世间大道,我又不是奸邪,怎么成日想着跟我打架?戾气如此之重,岂不有违诛邪宗宗训。”
白无衣目光如刀,不依不饶地道:“莫不是怕了?看来步界主门下的弟子也不过尔尔。”
步少棠和冷松游见谢彩灵许久未回,就出了山洞寻人,一出山洞就见三人在树底下对峙,几步走上前问道:“谢彩灵,怎么回事,干什么要打架?”
谢彩灵摆了摆手,表示与自己无关,随后又指着白独秀,道:“白三公子,你连你家二公子都打不过,要是输给了我,岂不丢脸。”
白无衣虎目圆睁,忽然拔剑指向谢彩灵,道:“谢狗无礼!你什么身份?能与我们二公子一样?你不肯出手认输便罢了,何必拿二公子来折辱我?”
白独秀手持仙剑,一言不发,身后站立的弟子士隐,出声道:“白三公子,谢姑娘乃是雪月派的弟子,你怎敢无理。”
谢彩灵面色不变,言语亲近,语气甜蜜地道:“白二公子,我们是朋友,你自家弟子在骂你,这你也能忍?”
白独秀:“……”
白独秀一时不解,明明是他在跟谢彩灵对峙,白无衣怎么突然冒出来了,还有他们关系很熟吗?不熟。
听着白无衣对谢彩灵观感不佳,讲话气势咄咄逼人,便知道他想请教绝非空口大话。
步少棠道:“雪月派与诛邪宗同为伏魔度苦界内仙门,修的又是剑道,招式自然也是相差无几的。再说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