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薰,尽量创造出最为舒适的办公环境,却因深重的愧意不敢与她谈及私人问题,因为这必会牵涉到她枉费了的三年。他与她聊工作。
只聊工作,也只敢聊工作,甚至不得不用所谓的“松岛小姐”来拉开距离。
直到电梯内若月稍嫌过火的玩笑。御剑才明白自己果然还是喜欢她。他以蹩脚的“相亲预演”掩盖了本意。现在,又该怎么摊牌呢?本来只打算请她吃顿饭,就此天各一方,却不自觉开始了下一步、下下一步……,尽是些意料之外的事。
心里却甘之如饴。
“若月,你知道我喜欢你吗?若月、若月、若月……”至少在梦里,他可以一直唤着那个曾被禁止的名字。身边传来暖意,他不自觉地靠了上去。
……
第二天。
晨光熹微,若月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处一片散发着柔软香气的温暖乡,未及细想,又眼一闭睡了过去。
这着实不怪她贪睡。
昨夜把挂完瓶的御剑扶回家,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倒春寒的日子尚未过去,清晨气温森寒。若月本想在沙发上眯一会儿,只五分钟,就冻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御剑,你家有没有多余的被子呀?”她推着御剑,可彼方已沉湎在了梦乡。自己去翻柜子,万一翻到了什么要不得的……
男人没准也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呢?
若月想到厨房那些燕窝灵芝高丽参冬虫夏草,又回忆了下御剑怜侍总是六根清净无欲无念距所有女同事两米以外的修行僧形象,顿觉安心。
“大概不行吧。”
她点点头,安心躺到了御剑卧室大床的另一侧:“只要明天比他醒得早,那谁也不会发觉。我只是借个被子,没什么关系吧?”
于是今晨她回笼觉睡得昏昏沉沉,听到一个沉闷但温柔的男声问:“你怎么敢跑到男人床上睡觉的?”就下意识应答道:“他不行。”
“什么!?”
那声音瞬时直穿云霄,直接把若月吓清醒了。原来所谓的“散发着柔软香气的温暖乡”是御剑的怀里。她枕着御剑的手臂,头埋在他胸前。御剑空出的手还保持着轻抚若月发丝的姿势,而今被这离谱的回答惊得目瞪口呆。
两人面面相觑。几秒后——
“啊!抱歉!抱歉抱歉抱歉抱歉!”若月想爬下床,被御剑一把揽进怀里:“谁说我不行的?”
隔着薄薄的衣服,若月感受到御剑鼓动着的心跳。温热气息撩拨着若月的耳垂,挑动起一些强按在心底的渴望。若月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攀上了御剑的颈项:“你喜欢的明明另有其人。”御剑给了她一个炽热的吻,是一个肆意进攻、攫取,切断她所有退路,令她险些窒息的吻。
“你是个笨蛋!”御剑说。他墨染的瞳孔燃烧着□□,松岛若月逃不掉了。掩抑不住的闷哼带着恨意,得到她的动作都多余了几分怨气。房间里流淌着暧昧的空气。一曲奏罢,若月才得了间隙问他:“所以什么‘相亲演习’、生活习惯与我很像的小姐,都是假的?”
御剑赤红着脸把头撇到一边:“那你来教我,只在工作上打交道的同事,要怎么顺理成章地邀她约会?”
“直说就好了呀!”若月嚷道:“被拒绝了也不会少块肉,成不成一锤定音,双方都不会生那么多的烦忧”,她气呼呼地反身而上,把御剑按在身下:“御剑怜侍,你果真是个恶魔检察官,你这个骗子!”
谁也不知道他们又折腾了多久。
若月瘫软在御剑的臂弯里,他仍钳着她的腰不肯放手。行动在言语之前是最适合御剑怜侍的表达,结束一切后,他才啃吻着若月的颈,喃喃道:“请你留在我身边吧。”
……
一星期后,御剑怜侍离开了检察署。
没有送别会,没有致谢与鲜花,却并不落寞。松岛若月送他离开1202室,临行前,他在便签纸上写下工工整整几个大字——
御剑怜侍选择死亡。
“我们终于都走回了属于自己的路”,若月会意:“为上野市检察署拉开新幕需要两个人的努力,可别让我孤身奋战太久。”
“你就不能直白点吗?”御剑挑眉。
“咳咳”,若月清清嗓子,带上了满满的矫揉造作:“快回来呀怜侍,我想你想的睡不着啦!你这个没良心的要让我自己过两个情人节,你怎么舍得啊!”
过于直白的几句超过了御剑怜侍的承受阈值,他下意识拿起公文包掩住脸,被若月一把拨开:“对我的表白呢?”
“表白什么?”他绯红着脸躲若月的视线,又被若月一把把脸掰了回来:“直视我!”
“唔……!”之前怎么没看出这姑娘这么强势?
“毕竟我是在大家族当长姐的。”若月骄傲道。下一秒,她就被御剑怜侍拥到心口,吻得刻骨难忘,直到她自己投降。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