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自动请缨
周光失踪,枝江沦陷。 北朝哗然。 北朝武将不少,骁勇善者绝比南朝更多,而周光抛开个人德行不提,行军打仗绝对是北朝数一数二的大将。 连他都在枝江不敌,且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知,如何能够不让北朝文武百官心惊肉跳? “陛下,南朝鼠辈已连攻宜都枝江,河东郡已半数落入他人囊中,若不派骁勇善战者前去支援,河东郡危矣。” 今日朝会,大丞相周荣并未至,他前两日便染了风寒,告病在家休养。 因着他告病在前,枝江沦陷在后,倒无人怀疑他是装病。 不过他的爪牙按耐不住,一人开口,众人附和。 自此,君辞发现派周光打头阵还有一重用意,那就是弱于周光者,都不会再被列为派遣之人。 如此一来,能够派出去的人,在众人眼里只有两个,一个是大丞相,另一个是大将军。 至于君辞,则不在他们的眼里,毕竟听闻居多,除了北漠救驾,君辞也就武比带着中护军风光了一把。至于灭了北漠王庭,当日大将军君勀,甚至大丞相也有兵马在,说是君辞一人之功,这些人却是不信的。 如今大丞相抱恙,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君勀身上。 国难当头,众望所归,君勀无论如何当仁不让。 他还没有迈出列,君辞先一步请缨:“陛下,臣恳请出战。” 这一战,必是内忧外患,前狼后虎,君辞不可能让君勀去。 也就是在这一刻,君辞才惊觉,周荣的心思之深城,远超她所预料。 她以为周荣会有无数法子使得她上战场,甚至可能直接开口对她下令。却万万没有想到,他只需要派出一个周光,就让君辞明知是陷阱也不得不自己主动往下跳。 恐怕,远不止如此…… “君都尉骁勇,我们确有耳闻,然未曾一见。”果然,周荣的爪牙迫不及待开口质疑,“此战关乎疆土,关乎国之兴衰存亡,可不是武比,能侥幸获胜。战场上亦不是同袍会手下留情,君都尉莫要逞能!” “陛下,君都尉年轻气盛,枝江战况凶险,万望陛下慎之,切不可儿戏。”又有人站出来义正言辞道,“南朝将领乃素有威名在外的安蛮都督萧邑,如此强敌,连周光将军也遭遇不测,纵观我朝,臣以为唯有大丞相与大将军能将之降服。 故此,臣举荐大将军亲自披阵挂帅!” 其余百官纷纷附和:“臣等附议。” 君辞立在朝堂中央,看着满朝文武面朝元猷躬身,唯独她、父亲和舅舅站立着。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元猷身为帝王的无力与悲凉。 这些人都是周荣的人么? 自然不是,但有一半的人是出自世家,可世家已经和周荣达成协议,不会如同往年掣肘他。 剩下的还有一小部分譬如庞巍和韩峰之流,他们同样不是周荣的人,可这样的大势所迫之下,他们若是零星几人不随波逐流,足够被周荣的爪牙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哪怕是中立,在该表态的时候不同流,也是作对! 她的目光与高坐在上的年轻帝王对上,帝王面色平静,甚至有些麻木,对于这样的局面早已习以为常:“臣自荐其因有二:一则,家父年事已高,与漠北镇守落下寒疾,如今早春寒重,家父又长途跋涉奔赴宜都,若路上寒疾发作,再临时换帅,会使军心不稳进而延误战机。 二则,家父乃北朝名将,一如我朝对南朝大将往日如何行军如何作战的习性深入专研,南朝对我朝亦是如此。 南朝如今来势汹汹,他们守在枝江,等候我军自投罗网,若披挂上阵者乃家父,人未至,南朝将领已然定好攻克之计。绝无给我军半点喘息之机。” 君辞说到此处顿了顿,扫了眼叫嚣最厉害之人:“若诸位仍旧执意要家父挂帅出征,国难当头,臣与家父自当鞠躬尽瘁。还请陛下派一人为监军,随同家父前往,一路记录家父言行,若因家父旧疾发作,亦或是奔波劳碌而不敌,是非家父之过。 河东郡再失城池,亦非家父之罪!” 不是君勀的罪过,那是谁的? 君辞看着那人笑得露出森白的牙齿:“御史中尉有监察百官之责,又对家父如此信心百倍,此监军一职,再合适不过。” 作为周荣的心腹,官职御史台御史中尉,怎么会不知道这一趟去河东郡到底有多危险,可方才他让君勀骑虎难下,现在君辞也把他赶上了架,他难道能当众推诿么? “君都尉目无尊长,如此诋毁令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