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树林中的雾气很重，灵瑾来到悬崖边，寻找记忆摸索着草地，沾满露珠的水再次拿起时，俨然多了几株相思草。

……

“啊——”

刚打完哈欠的洛子瞻抬头便看见了站着门口的灵瑾。

“早啊师父”洛子瞻笑嘻嘻的打招呼，“睡得好吗？”“好，昨夜睡得可香了”。

灵瑾看着眼前睡了不过一个时辰的徒弟，“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撒谎。”

“啊？”洛子瞻正想着怎么回答时，“拿着”灵瑾递给他一条手链，“这是——护身手链？不对，长得不一样。”

灵瑾看着洛子瞻拨弄手链的兴奋样，微微一笑，“见面礼。”

刚想带上手链的洛子瞻顿了一下，“见面礼？那师父可太不厚道了，咱都见了两个月了，才想起送我见面礼。”

灵瑾白了他一眼，你是厚道，也没见你给什么见面礼。转身欲走，手腕却被洛子瞻拉住，“师父不给我戴上吗？”灵瑾疑惑的看着他，“没手？”洛子瞻故作委屈，“可其他弟子的玉佩都是长老戴的…”灵瑾轻叹了口气，好，开始说瞎话了是吧。拿过手链给他戴上，她才知道原来玉佩还要长老亲自给弟子戴。

冰冷的指尖触碰着少年温热的手腕。

洛子瞻静静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好了”灵瑾抬头便对上了洛子瞻的眼。时间在此静止，最后洛子瞻红着耳朵将脸别开，后退了一步。

“万物合虚，虚生万物”

“什么？”洛子瞻还没有反应过来。“走吧，别误了时辰”，灵瑾看着洛子瞻红着的耳朵。“是，师父”洛子瞻慌张的跑下楼，御剑飞行，还不忘回头向灵瑾挥手。

……

日落西山，山林染上绯红。

湖面上的渔歌声惊醒了灵瑾，动了动身体却不想起身，依然躺在树枝间。迷离蝶扑朔着翅膀，透明的身体带着夕阳的红，晃晃悠悠的落在灵瑾的手指上，长夭的声音随之响起，“天梯即起，速来。”音落，迷离蝶消失。

灵瑾又闭上了眼睛，待渔歌声歇，才飞往落日的方向。至明神山，长夭已经在神坛等候多时。

“师妹，你这速度赶得上大师兄的小宝了”，灵瑾淡淡一笑，“怎么也比那只小王八快些，长夭…”似是知道她要说什么，长夭眼神闪躲回避，“时辰快到了，开始吧”。

灵瑾没有再说什么，伸手在空中画符，玉环相撞的清脆的声音抚平了长夭心中的一丝不安。

“神魔边界混浊，不适合你去”

长夭打开赤瞳扇，“我心思也谈不上多干净”灵瑾看向对他，对这个回答有些吃惊，长夭也只是笑。

“走吧”灵瑾穿过天神门，长夭跟上，入眼的没有尽头阶梯使他一愣。

天神门隐匿。

天梯两侧的魔物显现畸形手脚，挥动着，叫嚣着。灵瑾微微皱眉，烦。

长夭挥动赤瞳扇，大火开始在天梯两侧蔓延，魔物的表情狰狞恐怖，却再发不出一丝声音。灵瑾没有阻止，乐得耳根清静。

行过两个时辰，两人到达上神界边界——明神门。

长夭向门前等候的人行礼，“清川上神，许久未见”清川回礼，“长夭这么多年还是一点没变啊。一把火烧了那些魔物，你倒是自在了，可坏了我们这的规矩，这让我很难办啊。”长夭掩着扇偷笑，但灵瑾很显然不想在此寒暄，径直走进明神门，“那是上神界的规矩。”

清川无奈的看着长夭“还是老样子？”长夭笑意逐渐淡下来，“嗯，”看着灵瑾的背影，“还要等多久呢”清川搂过长夭的肩，“别气馁兄弟，会等到的。”长夭笑得苦涩，“会吧…”

长夭的仙籍不足以见各上神，只能在明神大殿外等待灵瑾。不知过了多久，清川才带着灵瑾从大殿出来，长夭迎上去，“怎么说？”清川拉住想离开的灵瑾，“诸位上神决定，今日未时在神魔边界进行仪式。”

灵瑾抽出自己的衣襟，“我先……”

“师妹，”长夭打断她的话，“我有些话想同你说。”

清川挠挠头，识趣的离开，“那我先去准备”

上神界没有昼夜，此时寅时的钟声已经敲响。

“小瑾，一定要这样吗？”长夭看着眼前的人，带着丝恳求的意味，灵瑾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长夭，我已经等过了上千年，又换来了什么呢？又是谁造成我们现在这样的呢？你自己应当明白。”长夭似是想起什么，避开了她的眼睛，“我，那件事…是我的过错。”

灵瑾的情绪起伏，语气突变，“那件事不是你的错，是上神界那群老头的指示”听到灵瑾的言辞，长夭突然有种又不好的预感，果然，灵瑾额上的符印隐隐显露。

“小瑾！”长夭执扇压在灵瑾的肩头，“清醒一点！”

灵瑾闭上双眼，灵力流动，额上的符印渐渐消失，再睁眼时，神情已经归于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