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苏尧摆了摆手,示意弓箭手退下,徐天现在还除不得,他倒要看看他身后的人到底是谁,此事看似是冲嫣儿,实则是在试探他。
他心一沉,只希望他猜错了。
徐天脸色铁青,他死死捏着拳头,知道再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一甩袖子:“回府!”
才走没几步,身上就被不知从哪飞来的东西砸中,疼的他脸色泛白。
百姓们手里有蔬菜或是鸡蛋的,尽数往徐天府中人身上砸去。
“滚出瑞王府!”
“滚出瑞王府!”
徐天疼的嗷嗷叫。
他压根没进瑞王府好吗!
这是瑞王府门口!这些百姓那么闲的吗?
瑞王府的人到底给百姓灌了什么迷魂汤?
瑞王府远比他想象的更得南都民心,这里,都可以算是苏尧的王城了。
苏渝嫣坐在房顶,看着府外的景象心情大好。
“嫣儿。”听到苏尧的声音,她才转过头,笑着喊了声父王,初夏轻功很好,拉着她就下来了。
“父王,初夏轻功越来越好了。”
苏尧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苏渝嫣撇了撇嘴,她同初夏一起长大,初夏的武功是苏尧亲自教的,而她却只能去学女红,可她并不喜欢那些,她也想学武功,明示暗示过苏尧好多次,苏尧只装听不懂,一次回应也没有。
“嫣儿,父王只希望你能一世平安。”苏尧冷了一天的脸,终于柔了下来:“父王会护好你的,你只需安心长大即可。”
“父王,再过三个月,我就及笄了,到时,我就是一个小大人了,我也能自己护住自己。”
苏尧宠溺的揉揉苏渝嫣的头发,柔声道:“日后,父王若是不在你身边,不可再这么胡闹。”
初夏打帘进来,见到苏渝嫣坐在小塌上,正翻着一本书看,那认真的神情,惹得她笑出声,调侃道:“奴婢今日真是开了眼了,郡主竟会看书,还看的如此认真。”
“你倒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苏渝嫣合上书本,轻哼一声:“我身边现在有一个武功比你还高的人,小心我让他收拾你!”
“郡主怎知那随安武功就比奴婢高强。”初夏有些吃味,撇了撇嘴:“以前郡主在外面只提奴婢,今日随安才跟了郡主,郡主就提了他两次。”
苏渝嫣笑着敲了下初夏脑门,故意气她:“日后我出门只带随安,不带你。”
“不行!郡主去哪奴婢都得跟着!”
“我就不带你去!”
“不行!奴婢死都要跟着郡主!”
“我就不。”
俩人嬉笑着打闹在一起。
“郡主,随安已经在院外站了一个时辰了,他今日受了鞭刑,再站下去,身体恐会吃不消。”
闻言,苏渝嫣才想起,白日里自己处罚了随安,面上笑容淡了几分。
才出院子,便见到了身姿挺拔的随安,他已经换了身干净的长袍,再看不出白日的狼狈模样,面上依旧冷冰冰的,一双眸子直视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渝嫣脑中满是白日里随安全身是血的场景,看着渗人,可仔细看那些伤口,像是恰到好处般,不算严重,亦不会致死,只是轻伤,涂抹了药,再养个几日便会痊愈。
而林将军,那样温和的人真的太过反常了,回想他说话的模样,看似真诚,实则心虚,声音里有微微颤意。
当时,她心中就怀疑。
今日,乃是做戏,南都谁不知她苏渝嫣见到任何百姓皆不会见死不救,诺大的将军府他不鞭打义子,偏偏挑了王府,还是挑在她回府的时候。
再是徐夫人的那把匕首,随安会武功竟然不躲开,未免太奇怪了。
她更加怀疑,今日种种皆是冲着她和父王而来。
可林将军可是跟了父王二十多年的人了,怎么会背叛父王呢?
她想不明白。
还是得找个机会试探一番。
“你快回屋吧。” 苏渝嫣走上前,缓声道。
见随安没有动作,苏渝嫣把出来时带上的饼递给他:“这个给你,还热乎着呢。”
月色下,她眸子如天上的繁星。
随安眸子微动,并没有接,只平淡道:“郡主受伤了。”
苏渝嫣愣了愣,顺着他的视线看,手心不知何时有一道被划伤的口子,伤口不是很大,应当是白日里不小心弄到的。
她不在意的摆摆手:“无事,不疼。”
“郡主。”随安拿出一块手帕递给她,苏渝嫣笑着接过:“饼你拿着,手帕给我。”
苏渝嫣并不打算拿着手帕包扎伤口,她展开手帕看了看,纯白的,没有一点图案,随后绕在手指上把玩。
“你是云京人吗。”她像是不经意间,随口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