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凌翊满怀心事地往自己院子走，走到门口时，却踟蹰不前，院子里只有几盏零星的灯火，期间伴随着几声蜩虫声，院子里昏昏暗暗的，他叹了口气，往里走。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三娘子的房门前，门户紧闭，屋内一片黑暗，他紧紧地盯着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他转身离开。

次日一早，二人相伴去拜访霍家。

相较于神色略微憔悴的凌翊，三娘子就显得格外精神，面上带笑，显得很是温和。

二人一下车就看见迎接他们的霍安夫妇，一旁还站着另外一对略显年轻的夫妇，女子笑意温柔，而男子则略显凌厉，凌翊提醒道：“霍励将军夫妇，是霍寻的叔婶。”

三娘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随后跟着凌翊见礼。

霍安立马上前来扶他，笑道：“世子今日登门，是霍家莫大的荣幸，老夫哪里敢受礼。”

“您是长辈，这一礼改受的。”凌翊调整好心态，与他们寒暄，带着三娘子介绍，“这位是霍夫人，不久前曾见过的。”

三娘子乖巧地行礼。

“霍励将军和夫人。”凌翊指了指一旁的那对夫妇。

“真是个美人。”霍二夫人笑得格外高兴，快步走过来，拉着三娘子的手，上下打量，“这天下只怕难得寻到这样的美人。”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霍夫人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偏偏二夫人浑然不觉，“世子真是好福气。”

凌翊尴尬地笑笑，三娘子接话，“您盛誉了。”

二夫人闻言，眼神一闪，又笑道：“快进来吧，家中已经备好茶水了。”二夫人欢欢喜喜地拉着三娘子往里走，霍安招呼着凌翊紧随其后。

人一走，霍夫人的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狠狠地揉了揉帕子，“她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看我笑话？”

霍萱挽着她的胳膊，叹了口气，“娘，今日世子登门拜访，我们不好怠慢，进去吧。”

霍夫人转头看向女儿，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她的额头，“要我怎么说你才好。你与世子青梅竹马，竟然还让一个外人捷足先登。”

“娘。”霍萱不满，原本还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此刻也难看了几分，，松开了手，“对娘而言，女儿只能为成为世子妃努力？若是女儿成不了世子妃，是不是就无用了？”

霍夫人一愣，尽显压抑之色，竟不知女儿何以如此发问？

霍萱略带失望，垂下眼睑，“女儿先进去了。”说完转身就进去了。

她连忙追上去，急切地开口，“我跟你说，世子择的是妻，不是臣。趁早把你那些什么长枪短剑的，都收起来。老老实实的——”

霍萱遽然停步，转身看向霍夫人，冷着脸，“难不成，女儿还要嫁过去做妾不成？”霍夫人语滞，一时不知作何反应，霍萱顿时火冒三丈，说话也不再客气，“我是嫁不出去了，还是除了嫁人我就活不下去了？从今往后，谁若是再提此事，我可不管来人是谁，这脸面都别要了。”说完转身就走。

这一番话，绵绵密密地，让霍夫人无法张嘴，只能眼睁睁看着霍萱离开。

霍萱快步走到大厅外，深吸几口气，收拾好心情，款步走进大厅，霍寻正坐在三娘子身边，带着笑，又带着些许的期待，“近日，师傅都说我的功夫精进不少，尤其是骑射。”

三娘子含笑，“练功可是一个苦差事，你可不要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霍寻连忙点头，“自然，我一定勤学苦练——”

“有什么好学的。”霍夫人刚被女人连翻怒怼，气都不打一处来，又见儿子跟花蝴蝶一样缠在三娘子身边，更是怒从心中来，“我们这样的人家，难道还指望你的战功？再说了，多少年都不曾打仗了，学这东西有什么用。”

“娘！”霍寻噌的一下站起来，面带怒色。

霍夫人冷着脸，“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旁人习武尚有建功立业的心思，你——”她冷笑一声，“只要我活着，你想都不要想。”

“娘！”霍寻大喝一声，转身就要跑，被霍萱一把拉住，冲他摇了摇头。

“好了。”霍安闭了闭眼，“世子还在，成何体统！”

霍夫人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见丈夫脸色不佳，也只能偃旗息鼓，愤愤地坐在一旁。

“我们家是武将，阿寻即便是不做将军，这武功也不能荒废。”二夫人开口劝着，声音轻柔，“阿雉年纪小，身体也不好，咱们家就阿寻一个儿子。长房长子，有些责任该扛的。”

“难不成还真能打起来？”霍夫人不以为意。

二夫人略显尴尬，看了眼丈夫，不再言语，霍励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略带歉意地看着凌翊，“大哥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就溺爱一些。可是，即便真要做个富家翁，拳脚功夫总是不能生疏的。”

霍安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道：“这些年，我总觉得他年纪小，身体不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