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凌翊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出来一位健硕的男子,朝他抱拳,“世子,我家公子在里面。”说完便出去带上了门。
“你真是好大的架子。”凌翊语调悠扬。
莫锦州刚刚一杯美酒下肚,斜倚在窗边,神情放松且享受,眼睛微眯,好一副世家贵公子的模样,他拎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问道:“你要不要来一杯?”
三娘子道:“好啊。”
他有些诧异,原本只是逗逗她,他瞅了瞅一旁的人,只得硬着头皮把酒杯递给她。
她轻轻摇晃着酒杯,弹了弹杯壁,道:“莫公子喜欢如此软绵的酒吗?”而后一饮而尽,徒留莫锦州目瞪口呆,“我这个人啊,千杯不醉,万杯不倒。可惜,莫公子只怕是陪不了酒。”
话音落,莫锦州差点跳了起来,仪态尽失,“我是怕你喝醉了,有人心疼,本公子,本公子才不喜欢喝水呢!”而后,他深觉自己失态,轻咳一声,“三娘子好酒量,以后再领教。”他打了个哈哈,将话题绕过去。
凌翊敲了敲桌子,莫锦州乖觉地收了话题,道:“我去查了,晋阳公主重伤,在养伤,并未到鄚州来。不过,”他顿了顿,觉得有些刻意,“我的人没能探到她在哪里养伤。我总觉得,她是不是没有受伤,在撒网捞鱼?”
三娘子静静地听着他们说话,斯斯文文地,有一口每一口吃着碗里的菜。
闻言,凌翊皱眉,“当真不在鄚州?可是鄚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准备如何交差?”
莫锦州耸了耸肩,摇了摇头,而后身子往前一探,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我听说大安的朝堂都要翻天了,吵来吵去的,还有御史谏言要将公主拿回来问罪。”
凌翊的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一副难言的表情。
莫锦州哼哼两声,很是鄙夷,“这些柬臣平素是装聋作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口诛笔伐。怎么不见武帝时期他们跳出来?当年一战何等惨烈,劳民伤财十室九空,他们怕死缩着不敢出,等着个女娃娃跑出来扛事。”他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和恨意,他猛地一锤桌子,“沙坪一战,满地白骨,险些困死我小叔。若非她来得及时,都快杀绝了。”他嘟囔着。
“或许确实是伤得太重了。”三娘子道,“来日方长。”
莫锦州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幽怨,“此次机会千载难逢,这是那一战后,大安皇室第一次涉足北地。我的人好不容易探进京城的,差点被大安太子活捉了。”他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那位太子气宇轩昂,手段了得,骂的那群干吃饭不干活的御史狗血喷头……”
他正欲滔滔不绝,却被三娘子无情打断,“你见过?”
他一愣,“我的人见过。”
三娘子与凌翊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所以,你到底打听到什么?”凌翊听了半晌的废话,有些不耐。
“没了。”
“没了?!”凌翊眉头跳了跳,只觉得胸闷气短,“你出去三个月,就听到这些?我坐在北地都知道这些事。”
“那确实没有打听到嘛。”莫锦州觉得自己风尘仆仆又辛劳异常,此刻却要被人嫌弃,颇为委屈,想要争辩几句,无意间却瞟见三娘子戏谑的眼神,未免有失风度,生生压了下去,轻咳一声,“三娘子可了解这位太子殿下?或者,大安如今的皇帝陛下?”
“好处呢?”
莫锦州一愣,呆滞的看着一脸温和良善的小姑娘,恍惚觉得面前之人就像一只小狐狸,摇着尾巴,就等着看他出丑。他想着,忽然觉得这个姑娘蔫坏呀。于是摸了摸下巴,一把抓起凌翊的手塞给他,“我把弟弟送给你!”
此举得到凌翊冷哼一声,却也没有把手抽出来,三娘子撑着下颌,另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凌翊的手,松懒地掀起眼皮,“本来就是我的。莫公子真是一点诚意没有。”
莫锦州看着三娘子近乎调戏一般地玩弄着自家弟弟的手,顿时毛骨悚然,悄咪咪地凑到凌翊身边,“你确定是你抢的她,不是她在调戏你?”
凌翊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我给你这么久的时间,你一无所获,最后还得劳累三娘子给你解惑,不得以示诚意?”他敲了敲桌子,示意让他拿出筹码,“我记得你有一颗翡翠白菜,模样颇为精致,当个摆件不错,便送与三娘子作为见面礼吧。再说了,你一个武夫,不需要如此文雅。”他说得理所当然,莫锦州简直气急,“还有你在永丰城外有一座温泉庄子,一并送了吧。你是武将,身强体壮,不需要温泉。我家三娘子身娇肉贵,需要好好照料。”
三娘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一口气梗在他心口,不上不下,谁让他理亏呢。于是在多人的威胁下,他同意了。
于是三娘子满意了,“当今的皇帝是先怀仁太子的同母胞弟,是越后的小儿子,封号翊王。”
“同母胞弟?”凌翊皱眉,不解,“没听说有个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