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毛蟹和行动派
住到温泉客栈后,施蒙蒙周六周日都不怎么想回家了。
环境舒服是留住她的理由,赵女士变本加厉的催她相亲更是抵触的原因。
这周末客栈有个露营活动,林樱子本来想带汤圆一起来的,但来回路上时间太紧张了,想想算了。
施蒙蒙虽然觉得惬意,但也有点寂寞了。
晚间山上的风已经全是秋天的气息,出校和宿舍不是一条路,这条路很近,偶尔有老师骑着自行车从施蒙蒙身边驶过,打一声招呼。
今天的小绿车好像迟到了,施蒙蒙走近了一些,还是没看到,却见一辆银黑色的机车逐渐从夜色中凸显出来,车上的人黑衣黑裤,因为刚摘了头盔的缘故,头发乱乱的,一脚踏在崎岖山石上,有种野性十足感觉。
“你怎么来了?”施蒙蒙未掩饰自己的欣喜,“也不告诉我一声。”
江泉替她戴头盔,帮她收紧束带,拇指摁在她下颌上,明明有骨头,为什么会感觉这样细嫩。
江泉想得有点入神,直到施蒙蒙抿了抿唇,撩去一缕令她发痒的发丝,他才蓦地收回手。
“好啦?”施蒙蒙不会骑机车、电瓶车一类,基本也没怎么戴过头盔,很新奇的拍拍脑袋上的头盔。
机车是客栈去农家采买食材的公用车,因为安泰很多村子路不好,开四个轮的车还不如开两个轮的。
江泉开得很平稳,像是不紧不慢的像是乘着魔毯在风里飞,施蒙蒙靠在他背上,看着模糊的山色飞快后退,有一种奇异的平稳感。
她不是渴望刺激的女孩,只是希望生活别那么乏味。
古村里没有什么夜间消遣,这个点很多老人都睡了,但稻田水塘里还有星星点点的光。
背着光的人听见机车响动抬起头,有好几个是客栈里的人。
“捉什么?”施蒙蒙搂着江泉的腰把身子歪蹭过去,满脸好奇的问。
“泥鳅还有毛蟹。”江泉把熄火的机车划过去一点。
施蒙蒙看见帮厨的小郑兴致勃勃的捏着蟹盖给两人看,问:“明天早上吃毛蟹炒年糕要不要?中午炖个泥鳅汤,大补啊。”
施蒙蒙点头啊点头,秋来毛蟹丰腴,泥鳅鲜美,都是个顶个的美味。
“你要不要抓?客栈里还有两套防水裤和长筒靴,等村里的稻谷都割完了,客栈里会策划一个抓泥鳅的活动,今天先试试水。”
施蒙蒙有点兴趣,又怕自己玩不好。
“抓泥鳅还考试呢?”江泉笑着一伸手,施蒙蒙就听轻轻‘嘎达’一声,下巴一松,头盔被他捧了下来。
两个人的头发都压塌了,扁扁的。
施蒙蒙趁着江泉低头放头盔的时候揉他头发,江泉直起身来也揉揉施蒙蒙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也没关系,晚风一吹就自然了。
泥鳅难抓,相比起来毛蟹就显得蠢笨很多,手电筒的光打到它身上,它也不知自己大难临头,还是自顾自的吐着泡泡。
江泉耳力很好,施蒙蒙只能听见雨靴踩进泥巴里的‘啵唧’声,还有裤腿和稻草摩擦的‘索索’声,但江泉却能从中捕捉到毛蟹吐泡泡的响动,带着施蒙蒙慢慢顺着‘咕咕’‘咕咕’的声音挪过去。
毛蟹的声音居然和蝈蝈的声音这么相似,施蒙蒙怎么也想不到。
横着捏住毛蟹的蟹盖,任由它怎么挥舞大钳子,也是伤不到人的。
江泉捉了一个示范给施蒙蒙看,施蒙蒙学得一脸认真,点点头,郑重其事的伸手去捉。
心里知道钳不到,可毛蟹在手里挣扎起来,八条腿两个钳都奋力的斗争着,施蒙蒙还是有点紧张,急急把毛蟹丢到篓子里,幸好江泉拿着篓子去接,毛蟹才没掉到外头去。
稻田还没割完,毛蟹、泥鳅还有庇护所,所以这一晚上的收获并不多,但也验证了活动的可行性。
众人坐在田埂旁脱靴子,施蒙蒙用草叶逗着篓子里的几只毛蟹,看着它们徒劳的用钳子绞住,又吊着毛蟹拽上来晃荡。
“还皮?刚才又怕。”江泉说。
施蒙蒙笑盈盈的一松手,毛蟹跌回篓底。
其他人都拿着篓子回去了,住店客人还有要吃夜宵的,厨房里可不能少人。
田埂上就剩下施蒙蒙和江泉,正要去脱自己的雨靴,江泉却已经俯下身去,帮她脱雨靴了。
他做得很自然,并不刻意表现什么。
两人的鞋被干净的塑料袋套着,江泉把施蒙蒙的鞋拿出来,她忙伸手接了过来。
雨靴沾着泥,沉重黏腻,江泉蹲在水渠仔细的冲洗着,施蒙蒙看着他在夜色中也分明的侧脸,想到她被父母阻止的那个约会,心里一阵惆怅。
她查过那个约会的餐厅,几乎要提前一年才能预定到情人节的位置。
那一天虽然不是情人节,但她知道江泉的用意。
时机就这样错过了,两人虽然还在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