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春雨
人产后抑郁很严重,就是吃这个,你确定没拿错药?”
“我回去问问,谢谢。”
郁清雾想着快到下班时间了,有些急忙从左律手里拿回药盒,这难免会碰到对方的手,左律被郁清雾柔软的手滑过手背,整个人忽而一颤,药盒从两人手间掉落在地,也许药盒没合紧,里面的药板掉了出来。
“抱歉。”左律立即蹲下捡起药盒,随后眉头一皱,从盒里抽出英文版的药板,肯定的说,“你们真的拿错药了,明显货不对板,这转移因子是增强免疫力的药。
“什么?”郁淸雾惊愕,深深皱着眉回想刚才那助理的话,不住院的患者按流程都是要在药房拿药,自己为何不用按流程?
郁淸雾把所有药盒拆开,她看不懂英文医药学名,用手机拍下药板一搜,果然是增强免疫力的,郁清雾看了看生厂商,忽地恍然嗤笑一声,随后把所有药盒塞进包里。
“没拿错药,我有事先走了。”
左律望着郁淸雾匆忙的脚步,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把话咽了回去。
郁淸雾没骑车也没开柯誉的车出来,她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向着不知所踪的方向走得触目惊心,她没做错事,却像个小偷四处张望,小心翼翼警惕路上每一个人。
郁淸雾口罩下小声喃喃自语,她的右手不停在磨刮指甲,此时她的精神很脆弱,害怕极了路上的人会冲上来捅她一刀,害怕路上的车子下一秒向她飞驰而来。
“没事的...回到家就没事了...没事的...柯誉...柯誉不在家...怎么办..怎么办...”
她想打电话给柯誉,又想到柯誉此时在开会没空顾忌她的事,突然余光瞟到一个外国人走向她,郁淸雾握手机的手猛地一紧,迅速往前跑。
“柯誉,柯誉,求你快回来,柯誉。”郁淸雾缩在被窝里哭的头晕脑涨,抱着手机无助的祈求着,偌大的房子还是会让她害怕随时冒出一个人把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脖子。
……
柯誉晚上回到上御府,郁淸雾把做好的菜摆在桌上,她轻快地说:“柯总,和你说个好笑的事儿。”
柯誉凌厉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郁淸雾,看她准备耍什么小机灵,他坐在主位上等着郁淸雾自己开口说,他猜绝不是好事,郁淸雾觉得好笑的只有自嘲。
郁淸雾面色苍白,神情仍带着冷傲,搅着碗里的米饭自顾自地说:“我今天去医院拿药,医生给我的药你猜厂商谁家的?Selena他们家的,他们把我的药换成增强免疫力的药,我那医生看着挺古板一人竟会被收买,亏我之前认为他是个好医生呢。呵,换药这么低级的招数一下被我识破了,不过,这才刚开始,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使出什么招儿来取我的命。”
柯誉抿了口酒,视线逗留在郁淸雾身上,“去拿什么药?”
郁淸雾吃了一大口白饭,“安眠的。”
“明日我回京一趟,上海后几日还会下雨,记得带伞,忘了可以打给我的司机去接你。”
郁淸雾闻言,大口大口吃白饭的动作戛然而止,半响才应道:“嗯。”
前几天下雨,柯誉主动发消息说接她下班,她惊得呆在工位上思考,根本无心工作。
那会儿她明白了柯誉的用意,Selena家族想要她的心脏,在阴郁的雨天犯罪最适合不过,柯誉突然要接她无非是在保护她,她在外每时每刻都在被监控,柯誉暴露自己,是在提示那帮人她是柯誉身边的人。
此刻也听懂了柯誉的言外之意,他不在上海让她自己多加小心,有事儿第一时间联系他的保镖。
她今天哭了很久,也思考了很久,柯誉护着她,仅是因为不容许外国人欺负中国人,仅是男人天经地义保护女人,别无他意,人要活得透彻就得接受身上发生的一切,她不再害怕,没有柯誉也不怕,她这条命什么事都走过来了,倒是好奇她这样卑劣的人能死得多惨,生死有命,她都等着。
柯誉: “等我回来,天就晴了。”
郁淸雾回忆了下,不解风情,“天气预报说这一个月都有雨。”
“......”
柯誉给郁清雾夹了块满是鱼刺的肉。
“行,您说晴就晴。”郁淸雾妥协一笑,忽然觉得柯誉面无表情做着幼稚的动作很可爱,她平时被柯誉迁就惯了爱和他杠嘴,但他的威慑力毕竟是骨子里带有的,她不敢真惹柯誉生气,有时候得看他脸色哄一哄。
柯誉给郁淸雾发了个杭州小县城的地址,“安眠药少吃,你去这里找家中医馆,放心去,会有人安排。”
郁淸雾蹙眉,“中医?我吃不下中药。”
“不吃药。”
“我也扎不了针。”
柯誉目光冷冷睨了眼郁淸雾。
郁淸雾怕柯誉误会,她声明:“我不是防你,是针灸有点儿恐怖。”
“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