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瑟瑟

如同白水，平淡的忙碌着，日复一日。

岁暮，郁淸雾把长卷发剪短了些，心血来潮漂成了白金色，衬得整个人白了两个度，妆容也变得清淡不再是轻欧美。

她公司每年年底接的单特别多，大都是企业年会的活动。

虽什么都不求，但也逃不过加班的命。

杨晨烁看到她在茶水间发呆，从背后一下凑到她面前：“小郁姐，跨年夜怎么过？”

实习生杨晨烁是经常和她加班到深夜的人。

“你想怎么过？”她说。

“请你吃饭好不好，你喜欢吃泰国菜，我知道有家特正的餐厅。”杨晨烁微笑。

“是吗，等我考虑一下。”郁淸雾有些疲惫，晃了晃马克杯，敷衍道。

“既然这样...那我先预定位置。”杨晨烁点点头，眼里的笑意有丝坏。

“你这是在逼我，能耐了啊，嗯？”郁淸雾瞟过去，瞪他。

杨晨烁耸了耸肩：“没办法，我在小郁姐心里位置太靠后，就你那记性真怕你忘了考虑，再说等你考虑好也没位置了。”

郁淸雾刚想说话，微信进了消息，看了眼，陈行问她跨年有没有空，陪他去个趴。

忽然想起了几个月不见的肖家兄妹俩，以他们和陈行的关系，跨年这样有纪念意义的聚会他们一定在。

为何他们举止如此亲密，为何会一起出现在医院，为何突然消失几个月。

对肖家兄妹有太多疑惑。

“不用订了，明天我有事儿。”她收起手机，从深思中清醒，面色变回淡漠。

“小郁姐之前还说把我当弟弟，明明是我先约的你，可你却应了后者。”杨晨烁垂着头说话，一副没得到糖果，闹别扭的小孩儿。

“别闹我，我正事儿。”郁淸雾说。

“你喜欢陈总是吗？”在她起身欲走，杨晨烁突然沉声发问。

郁清雾嫌弃的眯起眼斜睨杨晨烁，认为这弟弟脑子傻了。

“你刚刚一直皱着眉对手机发呆，”杨晨烁黯然又着急的站起身，面对面朝向郁淸雾，“是不是陈行难为你？你不喜欢他就拒绝他，我会永远保护你。”

从没听过杨晨烁用这样深沉的语气说话。

“你想多了，好好工作，别幼稚。”郁清雾淡然道。

“我幼稚？你不过大我几岁，为什么总把我当小孩儿看？我在你面前乖不代表我是个不懂感情，不懂世事的小孩儿。小郁姐，这个世界有多可怕，我就有多大要保护你的心，为了你我不会屈服于谁，受委屈了咱们就不干，大不了我养你，告诉你你别小看我，我......”

杨晨烁突然停下语无伦次的话语，抿着唇两眼灼灼盯着郁清雾眼睛。

郁清雾眼神和嘴角从未有过的温柔，安安静静听着他的话，认认真真看他明亮的双眼，看他眉前变长了的碎刘海，好似要把他的脸印在脑海般用力的记住。

“我没把你当小孩儿，我把你当弟弟，把你当朋友。谢谢你的好意，但以后这种话不要轻易说出口，不然我会感觉活在梦里。”

“你还是不相信我。”杨晨烁鼻子一阵酸楚，狠狠看她一眼转身快步离去。

“......”

僵直的身体连手指都动弹不了，望着愤愤离去的背影，郁淸雾心里也不好受。

不是不知道他话里的心思，也许就是不信任吧，喜欢她的人不过是喜欢一时表象，若是了解她可能都避而不及；更信不过自己，她没能耐承受这种纯真火热的感情，不配让一个美好的少年付出。

没有初心的爱情从来就不长久，随即来随即去。

血脉相连的亲情也会有断绝，何况无血缘的两个人。

对她来说，亲情不可靠，爱情更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

又加了会儿班，七点半出写字大楼才知道外边儿下了大雨，平时会在日常包里备伞，偏偏今天为了搭柯誉送的鞋换了个最贵的包，不舍得装伞。

共享雨伞被抢光，叫车软件附近太多人排不上队。

头痛。

沥沥冬雨，丝丝飘到脸上针扎般的冰疼。

阴冷，潮湿，身子寒得麻木。

街旁挤满人的咖啡店被推开门，从里飘出淡淡奶咖味，冬风席卷而过吸进肺腑。

这味道让她想起了柯誉，冰天雪地里寒风夹着松木香刺进脊椎骨。

这个点柯誉也该下班儿了，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在kings还是在京氪，若在kings多拐几个弯儿就能顺路一起回去。

郁淸雾：【柯总，现在有空吗？】

柯誉：【没空】

他还在京氪分部大楼顶层开会，边听会议边回郁淸雾微信，年底公事多，连续几个月来回奔波几个城市，甚至顶着疫情出国，还因最看重的科研项目出了问题，他私下发过火，这几天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