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
手机振动吵个不停,郁淸雾从床头拿过手机,惺忪一看,来电是房东。
“喂?”
“哦哟,小姑娘这么久才接电话,欸,阿姨和你说件事你先别生气,就你租的这房子啊,我要卖掉了。”房东操着口不标准的本地口音对郁清雾没好气说道。
“卖掉?为什么?”郁淸雾瞬间清醒,猛然在床上坐起。
“以前跟你说过我那在美国读博士的儿子,他要把我接去美国啦,你租的这间房设施老旧,我想卖出去好的啦,我们一家都去国外生活了,你继续租有事情我也帮不到你是不啦?你快点找别的房子吧。”
房东说个不停,郁淸雾安静的听着。
“小姑娘,实在对不住,我退你一个月房租,你尽快收拾东西,我已经联系中介过几天去看房,你要快点找房搬走晓得伐?”
“嗯。”郁清雾冷声回应道,她脸色已沉到谷底,对房东没提早商量的行为十分生气。
几天时间她怎么找房子?
郁淸雾看着那束从窗帘间透进来的光线,在黑暗中,仿佛是牵引人走向希望源头的绳索,她把脸埋进双手,深深呼吸,又揉了把脸。
在她身上净没好事儿。
这一整个星期,郁淸雾根本没时间找房,只能工作空暇时间在网上看看。
她在一家上市公司做活动策划,目前在和同事竞争项目,是个可升职的机会,她忙得很,跟房东多争取了点儿时间,房东刻薄的让她下星期必须搬走。
刚开始找房子会设一些挑剔的要求,要尽量在市区、交通方便、有阳台、采光要好,重点房租得便宜点儿。
周六,郁清雾回头望了眼刚看过房的小区,她忍着脾气按了按太阳穴。
看的这间房完全符合要求,价格还可以,也在市区内,唯独是里头死过人,还是年轻孕妇凶杀案,听说孕妇死前还是穿红睡衣,肚子里的婴儿也成型了。
几年前这事儿在网上传的沸沸扬扬,那段时间小区业主整夜睡不着,死人那一层更是没人敢住。
郁清雾满脑子是《咒怨》的画面,想到晚上睡觉传来女人和婴儿的哭声,她细思极恐,背对太阳却阵阵发凉。
一早上光顾找房子,肚子没进一滴水,郁清雾气馁地走进一家咖啡厅,双倍浓郁的咖啡使体内多巴胺加速分泌,苦涩麻痹了神经能让她好受点。
郁淸雾打算回公司加班,刚出咖啡厅中介小哥来电话,中介说要求低点或提高预算。
坏情绪瞬间恢复如初。
她走到咖啡厅门前一棵梧桐树下,多日压抑的燥意对着中介喷发。
“不是,你收我高昂的中介费,这点基本要求也达不到?你怎么干活的?”
“我不用你找多完美的房,随便哪几个要求的都行,重要是价格要理想。”
“或者,刚才那间死人的,你再便宜点儿也行,反正你也租不出去。”
紧急下有地方住怎么都好,顾不上有没有鬼,好过她自己成穷鬼。
挂完电话,郁清雾一脸郁闷打开软件叫车。
她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突然瞥见不远处,另一颗梧桐树下,一个仪表不凡的高个儿帅哥,帅哥刚好偏过头望向她。
郁清雾明显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露出她的职业微笑,“……好巧,柯总。”
然而,柯誉仅是朝她微微颔首。
柯誉今天穿了灰黑色正装,一手插着裤兜,像矜贵的绅士闲适的慵懒,偶有梧桐叶从身边飘落,他好似又多了份忧郁,看起来孤傲得难以靠近。
空气中荷尔蒙浮动,郁清雾感到嗓子莫名有些干痒。
她在心里做起决斗,最后问道:“柯总怎么在这儿?”
“等司机。”
“噢。”
她也等司机,滴滴司机。
柯誉低头点了根烟,烟雾绕出阳光的形状,他透过光雾敛起眉眼,薄唇微动,他问她:“在找房子?”
他听到她打电话了。
“嗯,房东不租了。”郁清雾点头。
“没男朋友?”柯誉神情冷淡。
“没男朋友。”
郁清雾想问这和男朋友有什么关系,滴滴司机好巧不巧打来电话。
“师傅到哪儿了?堵住了?”郁淸雾不由眉心一蹙,“好,那我取消了。”
郁清雾接电话时柯誉的车已经到了,他的助理为他拉开车门,他听见郁清雾的话却没急着上车,慵懒随意的站在车边等她挂电话。
郁清雾向他望去。
柯誉仍不露声色道,“送你。”
她走到他跟前,“去地恒大厦,您方便么?”
柯誉淡然地伸出手掌,请示女士优先上车。
柯誉让司机调头去郁淸雾公司后,他干净利落从车载冰箱拿了瓶水给郁淸雾,随后又翻开座